2016年1月19日
冷冷的冬日,在香港文化中心聽一場「梁祝」與柴可夫斯基的「悲愴」,雖然都是悲劇,但這是感人的淒美。
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是流傳最廣的中國民間傳說之一,故事發生在東晉時代(約四世紀末)。與大多數流行於民間的傳說一樣,梁祝的故事情節,是經過歷代輾轉到口傳及文本記載,從簡單的結構演變成複雜完整的內容。
外國人說中文
或許正是這個故事有着濃厚的中國文化底蘊,對中國人來說耳熟能詳,我們期待那種哀怨與浪漫,那種發自心底的共鳴,在這位俄羅斯小提琴家雲基洛夫的「梁祝」讓我感受別樣。雖然音樂是國際語言,但這就像外國人說中國話,有着濃濃的口音,甚至會說錯幾個字,他走音了,無法人琴合一,聽不到那種滲人心底的弓弦之力,中國文化的精深,實在是把這位外國音樂家難倒了。
倒是他encore的兩首歌,比利時作曲家伊薩依(Eugene Ysaye)的第三奏鳴曲及巴赫的薩拉班德舞曲,炫技閃亮,真情自我。加演的第一首是比利時小提琴家伊薩伊的第三小提琴獨奏奏鳴曲,第二首是巴赫的無伴奏第二組曲中的薩拉班德舞曲。兩首作品在小提琴演奏史上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巴赫的無伴奏奏鳴曲被稱之為小提琴的舊約《聖經》,以薩伊的六首無伴奏奏鳴曲被稱之為新約《聖經》。
巴赫那個薩拉班德舞曲又是整套曲目中的經典之作,現在經常會被演奏家單獨選出來演奏。裏面的旋律和聲部走向完美的結合。以薩伊那首加演也是最多被演奏到的樂曲,他的六首奏鳴曲技術難度極大,但同時旋律非常好聽,也十分不易演奏。這兩部作品是衡量一位小提琴家出色與否的重要標準。雲基洛夫以他典型的俄羅斯派演奏技巧,叫觀眾着迷。
下半場是香港管弦樂團自己場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響曲《悲愴》,第一樂章的深沉哀痛,不過,曲中有不少奔放激情的旋律,葬禮讚美詩也是感動的淒美。而圓舞曲也讓我們感受柴可夫斯基芭蕾舞劇是那麼叫人難忘。第二樂章延續着抒情又愉快的圓舞曲,而不遵守一般三拍的傳統圓舞曲,快兩拍的節奏紓緩了悲傷的情緒。
首席客席指揮余隆將第三樂章指揮得恍若集體炫技。小提琴在樂章前疾走不停,與作曲家所有樂章相比,這裏最壯麗最激發觀眾的情緒,簡直就是一種亢奮,無法自已,觀眾情不自禁地熱烈鼓掌了。
恍似集體炫技
第四樂章終曲(哀怨的慢板),小提琴拉出的款款眼淚,精采了生命的絢爛,滴滴復滴滴,最終仍是塵埃落定。結尾大提琴及低音大提琴奏出第一樂音章漸漸消散,叫人回味無窮。我很喜歡那位首席大提琴,上半場與小提琴對拉「梁祝」一段,入心入肺,紅花綠葉,相得益彰。
其實這場演奏會還有開場的《京劇瞬間》,沒有二胡,但選用了京劇中的特色敲擊樂大鑼、鐃鈸,由和弦的緩緩而起,到不同樂器的漸次加入,像極看大戲時那種期待戲肉的心情。而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作曲家將京劇「過門」的旋律進行無窮變幻,令人目不暇給。伴隨着「武場」的伴奏樂器和其他西方樂隊敲擊樂器點綴,使樂曲整體錯落有致,變化多樣。實在要為陳其鋼,這位活躍在世界音樂舞台,並將中國傳統元素極好融合在現代作曲的中國作曲家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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