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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9日

高潔 花都拈花

巴黎肚子他是王

聖誕完了再迎新,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法國傳媒日夜追訪的應節人物,可分「屬靈」、「口腹」兩大類型。

歡慶耶穌基督降生,這拉丁國家天主教傳統之深厚,超乎我們的想像。瞧,教宗方濟各並非唯一明星。記者鏡頭對準法國天主教發言人里昂大主教,也請出聖多明我教士哲學家;他用另一角度看喧鬧聖誕,「那是傳播溝通的傑作」。民間擺「馬槽景」,「更是透過孩童耶穌這個化身,向全世界問好」。「普世歡騰,救主降臨」的季節,報紙全版介紹天主教全方位拓展網絡Twitter。從小教區主教到凡爾賽長老,博客訂戶可從八千到二萬多。

大大享用「靈裏之糧」。好,緊接着是除夕元旦了。媒體焦點又轉向「我們地上的糧食」。昂貴魚子醬、肥鴨肝、激光刻記號防假冒的生蠔,天天由Rungis穿制服的行家,應邀出鏡示範,暢談專業建議。他們,隸屬於首都南郊「杭吉斯」——全歐最巨型鮮貨批發集散市場。2200企業、每日吞吐240萬噸美食材料。巴黎所有星級主廚,幾乎都在此採購。

杭吉斯啊杭吉斯,我們日夜聽汝名。職工商家,清晨三四點即開工。早晨電視美食節目主持人,亦常披星戴月,往尋最價廉物美或最奇特產品。234公頃面積有蓋市場,撩起全世界老饕好奇心:天啊,要怎樣一個鮮貨批發大王,方能管好1.2萬職工、2015年營業額高達100億歐羅!資本主義法國而它竟是公營;連「大王」Stephane Lagani,也是國家公務員,香港人更感新鮮了。國家經營權,新近剛延長至2050年。「國企」,並不似中國,常與貪瀆低效掛鈎吶。

他是鐵路子弟,出身法國官員養成所ENA。上任4年,現代化了45年未動的「蔬果館」,翻新了「切花農藝館」,秋天開張了「有機食物館」。談判平衡能力高超,來自「煤炭業清產社會效果」機構,成功保障煤礦下崗工人權益。他摸清了工會的運作,6年未爆發過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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