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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17日

社評 社評

中美元首線上見 對話必然好過對抗

中美關係持續緊張之際,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美國總統拜登終於「面對面」會晤,只是方式僅遙距視像。習拜會理所當然受到舉世矚目,大家期待「中美元首線上見」能否改善兩國關係,從而避免由於諸多矛盾尤其是台灣問題導致擦槍走火。綜觀兩國對外公開的訊息,這一階段的中美關係距離改善仍遠,但雙方領袖經過直接互摸底線,可防止任何一方改變現狀。

習拜會前不久,美國官員向傳媒放風說「不會有任何重大的政策宣布或改變」,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事先張揚一個低標準的「期望管理」,他聲稱:「從根本上說,我們所尋求的是維持和平與穩定,也就是維持現狀。」事實上,兩國元首習拜在北京時間周二(十六日)上午經過三個半鐘閉門對話後,沒有共同發表聯合宣言,雙方的官式文本都是各自表述既定立場,重申一貫的主張,一方面沒有突破性的交集,而另一方面也沒有劍拔弩張的交鋒。如果以「兩強溝通避免失控衝突」的角度研判,不交鋒已算是避免關係惡化的好開始。再早之前,中國科企華為副董事長孟晚舟在加拿大獲釋,也許是美國不願彼此之間的關係無止境惡化下去的徵兆。

避免關係惡化不代表重修舊好,即使習近平稱呼拜登為「老朋友」,也僅可解讀為客套話。白宮的聲明指出,拜登提到關注中國政府在新疆、西藏和香港的做法,並更廣泛地談及人權問題。他亦表明需要保護美國工人和企業,免受中國不公平貿易及經濟行為的損害。根據內地官媒公開的會晤內容,習近平強調,文明是豐富多采的,民主也是豐富多采的。民主不是一種定製的產品,全世界都一個模式、一個規格。一個國家民主不民主,要由這個國家的人民自己來評判。如果因為實現民主的形式不同就加以排斥,這本身就是不民主的行為。中方願在相互尊重基礎上就人權問題開展對話,但不贊成借人權問題干涉別國內政。

人權問題是各說各話,現已成為全球焦點的台灣問題,中美雙方總算有交集。按照央視的報道,拜登聲言「美國支持『一個中國』與『反對台獨』的承諾」,強調中美關係重新回到了「反台獨的傳統共識」。新華社的新聞稿指出,習近平強調,台海局勢面臨新一輪緊張,原因是台灣當局一再企圖「倚美謀獨」,而美方一些人有意搞「以台制華」,這趨勢十分危險,如同玩火,而玩火者必自焚。

觀乎白宮的新聞稿,措詞有所不同,拜登沒直接提到「台獨」字眼,其說法是:「總統拜登強調,美國持續奉行基於『台灣關係法』、『美中三個聯合公報』及『六項保證』的『一個中國政策』。美方也強烈反對單方改變台海現狀或削弱穩定和平的行為。」

在鏡頭以外的閉門對話中,拜登有沒有談到「反對台獨」,外界不得而知,可是白宮的聲明讓人意會到,台灣問題在北京與華府之間仍然存在着分歧。北京要的是「一中原則」維持現狀,華府要的是「台海局勢」維持現狀,然而由於視角不同,怎樣算是維持,怎樣算是改變,莫衷一是。

整體而言,這次習拜會的氣氛是「也無風雨也無晴」,不復見到中共中央外事辦公室主任楊潔篪與美國國務卿布林肯今年三月在阿拉斯加高調舌戰的激烈場面,同時亦不見得「老朋友」良性互動。即便如此,對話必然好過對抗,遙遠的面對面好過靠近的背對背。適逢拜登的支持度跌至百分之四十一新低,受訪者主要不滿他處理經濟的表現,今次與習近平視像會晤以及中美關係的後續發展能否提升其民望,姑且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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