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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1日

曾安業

從RCEP看日本的矛盾心理

4月28日,日本參議院全體會議表決通過《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意味着日本成為繼中國、新加坡和泰國後,第四個完成國內批准程序的RCEP成員國。

與過往的議案審議不同,這次日本在審議RCEP方面尤為迅速。2020年11月,RCEP正式簽署。2021年2月,日本政府內閣正式批准RCEP議案,並於4月2日正式向國會提交議案。一個月內,日本國會眾議院和參議院先後批准相關議案。這能夠反映出日本國內(最起碼執政黨)對於RCEP盡早生效的積極意向,尤其日本希望通過開拓中國市場,刺激國內經濟復甦。

2020年,日本實際國內生產總值大幅下降4.8%,加上疫情陰霾籠罩,全球經濟復甦態勢不穩,RCEP將為連同日本在內的亞太地區國家打入一劑「強心針」。目前,中國和南韓分別是日本的第一大和第三大貿易夥伴,然而,日本並未與中、韓兩國簽訂任何自貿協議。因此,RCEP的生效意味着日本將與中國、南韓首次建立自貿協定關係,對於拉動日本出口,以及刺激日本長遠經濟復甦有重要的意義。

《日本經濟新聞》指出,RCEP生效後,中韓兩國計劃在最長20年左右的時間內逐步取消汽車零部件等關稅。日本經濟產業省公布的資料顯示,從工業品品種來看,RCEP生效後,中國對日本工業品的關稅取消率將從8%提高至86%,南韓有望從19%提高至92%。這將極大地刺激日本對中韓兩國的出口。

此外,日本政府稍早前發布的有關RCEP經濟效果評估報告顯示,由於日本兩個重要的交易夥伴中國和南韓均加入其中,RCEP對日本經濟的拉動作用將超過日本迄今簽署的所有貿易協定。報告預計,RCEP最終有望使日本91.5%的工業品獲得免稅,其國內生產總值有望提高2.7%,相當於拉動經濟增長約15萬億日圓,並創造57萬個就業崗位。

日本雖然歡迎並積極開展RCEP的國內批准程序,然而,其對於中國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CPTPP)的態度則截然不同。今年1月,日本首相菅義偉就中國加入CPTPP回應表示,CPTPP的門檻「相當高」,更表示中國「現行的政治經濟體制」下「很難加入」,切實反映出日本的官方立場。

自美國退出《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定》(TPP)後,該自貿協定重組成為CPTPP並由日本主導。若中國加入CPTPP,勢必會稀釋日本對於該自貿協定的控制權和主導權──這將削弱日本在國際社會上作為經濟大國的領導力,亦不利於美國在亞太地緣政治的利益。因此,在中國加入CPTPP一事上出於政治考量作出「溫和反對」,同時亦在為美國「代言反對」,展現出美日之間的盟友關係。

RCEP和CPTPP同為大型區域多邊自貿協議,但日本對於中國在兩者的參與則有南轅北轍的態度。一方面,日本希望藉RCEP開拓中國龐大的市場,大量提升其對中國的出口,刺激經濟復甦;另一方面,日本卻「聯合」美國、圍堵中國,希望維繫目前依然以美國為核心領導的亞太地緣政治經濟格局。

日本對中國「既害怕又依賴」,這種矛盾心理在中日經貿關係當中充分體現。

RCEP系列.之十

「民齊者強」發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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