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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25日

鍾聞 河水集

孔子學院有原罪 TikTok無妄災

美國學者約瑟夫.奈提出硬實力與軟實力的分野,前者是指支配性實力,包括基本資源、軍事力量、經濟力量和科技力量等;後者則分為國家的凝聚力、文化被普遍認同的程度和參與國際機構的程度等。中美兩國軟實力強弱懸殊,不論美國怎樣虛偽,盟友們如何討厭特朗普,美國在不同領域的話語權始終領先中國太多。

政府大外宣惹西方恐懼

中國硬實力突飛猛進,但軟實力差強人意。箇中最大的原因是,美國維持軟實力靠民間,中國提高軟實力卻全賴政府出面,經常弄巧反拙。孔子學院就是最失敗的例子,它被認為是模仿德國的歌德學院、英國文化協會、西班牙塞萬提斯學院等機構,受政府委託在海外推廣本國的語言、歷史、文化。但本質不同的是,孔子學院隸屬中國政府教育部,肩負官方宣傳的任務。歌德學院是民間教育機構,僅受託於德國外交部。

2004年,南韓首爾成立全球第一所孔子學院,其後全球開花,至今已有540所孔子學院,遍布162個國家和地區。但伴隨而來的是各種質疑,西方國家初時擔心中國輸出國家審查制度,為了確保政治正確,而審查學院教材的內容,以及灌輸與西方迥異的中共價值觀。近年則轉移至中國會否利用孔子學院進行滲透,從事間諜活動。

中國當然強烈否認,形容這是西方戴着有色眼鏡,但無奈的是,各地孔子學院經常有把柄被捉到。2009年,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曾因該校的孔子學院反對,取消達賴喇嘛的訪問。去年10月,比利時布魯塞爾自由大學的孔子學院院長宋新寧,因間諜行為被禁入境。

近年孔子學院已被污名化,普遍被視為中國的「大外宣」。各國的大學陸續中止合作,關閉孔子學院。美國有超過100所孔子學院,其中大約已關閉40所。歐洲的瑞典、比利時、法國、荷蘭等國,亦已宣布關閉孔子學院。

孔子學院原本隸屬教育部,明白到以原有體制推動注定處處碰壁,近日已改由「民間公益組織」──中國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運營,官方強調,這一中文教育基金會是由多家高校和企業發起成立的「民間公益組織」。西方國家是否接納這種說法,仍然存疑。

如果說孔子學院今日的處境是咎由自取,那麼TikTok就是殃及池魚。TikTok(抖音國際版的名稱)是中國民間軟實力的代表,抖音2016年在中國上架,迅速攻陷年輕人市場後,其後更衝出國際,目前全球用戶近10億。美國有5000萬用戶,印度更一度達到1.2億用戶。TikTok藉創造熱點元素和歌曲,例如中國流行歌曲〈學貓叫〉,吸引多國用戶爭相仿效,成功在海外輸出中國的網絡流行文化。不過,基於數據安全的考量,美國、印度等國家正考慮或已全面封殺。

增強軟實力需倚靠企業

為了回應西方國家的疑慮,其實TikTok已做了大量的工作,不斷強調與抖音完全分開,全球用戶的所有數據都儲存在維珍尼亞,備份伺服器在新加坡,絕不會向中國政府提交用戶數據。更透露未來3年內,在美國增加約10000個工作崗位。最近,有消息指出,字節跳動(TikTok及抖音的母公司)部分美國投資者擬聯手收購TikTok多數股權,背後原因是減少與中國母公司的聯繫。

中國要增強軟實力,其中一個訣竅是,盡量減少政府的介入,對於TikTok的困境,只能由企業層面去解決,政府出頭只會愈描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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