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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30日

鍾聞 河水集

杭州常設「健康碼」 惹生物監控疑慮

暢銷書《人類大歷史》作者、以色列歷史學家哈拉瑞(Yuval Noah Harari)經常發表具前瞻性的創見,他最近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各國政府為了應對疫情,倉卒地大規模應用監控技術,這些措施原本是特殊時刻的權宜之計,不過他警告,當權者一定食髓知味。言猶在耳,杭州市計劃將「健康碼」程式永久化,隨時監控民眾的健康狀況。假如杭州試點成功,全國其他城市必定仿效。

在疫情前,中國已建立了全世界最龐大的攝影監控系統,在16個省、市、自治區部署了超過1.7億個無處不在的攝影鏡頭,依靠動態人臉識別和大數據分析處理技術,最快3秒就能精準識別。疫情發生後,各省市更分別推行各自的健康碼系統,主要應用到騰訊的微信和阿里巴巴的支付寶。

健康碼需要用戶真實申報包括姓名、性別、手機號和住址等訊息,此外還接入了航空、鐵路、公路、市內公共交通數據,以及電訊運營商、銀行金融機構支付數據等。在中國大部分地區,至今進出小區和大廈樓宇都需要出示代表合格的綠色健康碼。

杭州市的「健康碼」更厲害,隨時監控人們的健康狀況,並通過基於該指標建立個人健康指數排行榜。這種健康碼分為多種顏色,並根據個人的醫療記錄、體檢結果、生活方式管理數據等內容進行健康評分,滿分為100分。個人的評分通過不同的顏色呈現,當你的評分很低時,會顯示為紫色或紅色,而評分愈高則會愈綠。

影響評分的因素包括運動、飲酒、吸煙和睡眠等,例如飲酒200毫升導致健康評分下降1.5分,吸煙5支導致健康評分下降3分。相比之下,如果步行達到15000步,評分則會大幅度上升5分。個人的健康評分還將與企業、樓宇、社區等諸多群體進行相連,從而得出整體的健康評分。這些評分將與不同的市民、社區和企業進行對比和排名。

現時杭州市政府以提升老百姓防疫為理由,計劃將這一臨時措施常態化,但公布一出立即引來很多居民的反彈,擔心不單政府、企業都可以隨時隨地監控一個人。許多網民質疑,以後相親、求職是否也要出示健康碼?

一旦實施 不易解除

其實,哈拉瑞一早已警告:「從歷史教訓可知,戒嚴等緊急措施通常一旦實施,就不易解除,或是表面上撤除卻陰魂不散,有權力野心的執政者甚至可能以疫情尚未完全消失為藉口,繼續箝制人民的自由。」

類似歐威爾小說《1984》裏的老大哥24小時盯着你的情節已變成事實。舉例來說,若有集權國家要求所有國民必須佩戴生物監測(biometric)手環,隨時上傳體溫、心跳等數據到雲端;此一做法固然可大幅強化隔離、封城效果,獲得良好的防疫成效,但這些監測數據卻也讓執政者獲得難以想像的監控能力,不僅人民的一舉一動,甚至連心情起伏都逃不過當局監視。

或者有朝一日,再進一步,當局可以以保障國民健康為由,在每一個人體內植入生物識別晶片,24小時不間斷地收集個人生理、心理數據。屆時不單不能行為出軌,連思想上出軌,也會立即被偵測到。這種境界是當年歐威爾意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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