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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2日

黃伯農

COVID-19是生物武器嗎?

自從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從武漢蔓延到全球至今,國際社會一直辯論它是否被基因工程處理過的生物武器。基於以往20年發生過的「嚴重急性呼吸系統綜合症」(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ARS)、不同種類「甲型流感」(Type-A Influenza)和「中東呼吸系統綜合症」(MERS)等疫情的原因,這些新型病毒所導致的「新興傳染病」(emerging infectious diseases)也才已被研究「生物戰爭」(biological warfare)的美國和中國軍事醫學院校納入教材。

由於COVID-19也屬新興傳染病,國際社會便有生物安全需要去作長遠監視和研究,才能有效規管,防止擴散和落入犯罪分子手中。本文指出科學界至今未能解開的幾個謎團,鋪陳國際對COVID-19是否生物武器的不同觀點,去研判現階段大家不宜過早下結論和排除各種可能。

幾個謎團

有科學家指COVID-19的基因排序與蝙蝠體內的一種病毒有96.2%相似,與SARS冠狀病毒SARS-CoV的基因排序有79.5%相似。有人於是相信COVID-19也像SARS-CoV般源自蝙蝠,透過野生動物傳給人。但仍未解開幾個謎團:

一、首宗病例於去年12月1日已被確診,但該病例跟有買賣野生動物的武漢華南海鮮批發市場沒有關連。為什麼?

二、武漢華南海鮮批發市場雖於早期扮演過傳播病毒的角色,但真正病源(etiologic origin)所在地在哪兒?病原體(etiologic agent)其實是什麼?

三、COVID-19是怎樣感染人類的?是透過「自然出現」(natural occurrence)嗎?是「實驗室意外」?還是有人「故意釋放」?

因應以上謎團,國際輿論可被分為以下陣營:

一、洩漏生物武器論:有以色列前情報官員、印度媒體、美國前情報官員、參議員和學者認為,距離武漢華南海鮮批發市場30公里的中國科學院武漢病毒研究所(Wuhan Institute of Virology)為中國唯一向外公開研究冠狀病毒的實驗室,是具「生物安全四級」(Biosafety Level 4)和「病原體四級」(Pathogen Level 4)最高安全檢證的設施,應該是中共生物武器研究計劃的一部分。他們於是認為不能排除是次疫情是因實驗室意外洩漏或其他人為因素而生的可能。

二、不是生物武器論:有美國學者和智庫指COVID-19不可能是來自武漢病毒研究所的所謂「生物武器研究計劃」。他們指研製生物武器是高度軍事機密計劃,一般在隱密偏僻的國防或軍方設施進行。而武漢病毒研究所是一所對外開放和世界知名的科研機構,利用它去研發生物武器並不安全和合理。他們指出,「洩漏生物武器論」大多出自右翼和曾發放假訊息的媒體,未有提出實質證據證明COVID-19是實驗室製造的生物武器。

三、生物恐怖襲擊論:1990年代,美國曾透過具爭議性的研究方法去獲取中國農村人口的基因樣本。有俄媒指美國空軍也曾搜集俄羅斯高加索地區人口的血液樣本,稱目的是研發針對俄羅斯人種的基因武器。於是有俄羅斯科學家及媒體、美國分析、古巴和中東媒體認為,COVID-19是美國製造出來針對中國人口的基因改造生物武器,是次疫情是發動「生物恐怖襲擊」(bioterrorist attack) 的效果。目的是透過恐怖威脅去打擊中國經濟、使中共政權不穩和讓美國藥業從中得到巨大利益等。

美國最大得益?

國際輿論共識到是次疫情造成地緣政治後果。有日本分析提出以下觀點:

一、武漢疫情開始時為美中兩國剛同意簽署初階段貿易協議。北京從貿易戰暫得到喘息空間之時,緊接着的卻是疫情大爆發。疫情續使北京繼續承受壓力。

二、武漢位處中國中心,是工業重鎮和交通樞紐。疫情在此爆發會加快向外傳播。縱使中國經濟近年放緩,2019年武漢經濟仍錄得7.8%高增長率。全球首500大企業中的300間已在武漢設址,近年也有900間高科技企業走進了武漢。疫情不單阻嚇投資者進入武漢,也有打擊武漢經濟。

三、美國意外地成為是次疫情的最大得益者。主要是因為於美中全球角力、貿易戰和科技戰的大背景下,疫情再度打擊中國經濟和散布國際恐慌。繼貿易戰和華為禁令,疫情會放慢中國經濟,削弱外資對中國的信心,或刺激他們將更多工序調離中國。

三種說法

有加拿大分析提出以下幾點:

一、愛滋病、SARS、MERS、禽流感、豬流感、漢他病毒(Hanta virus)、萊姆病(Lyme disease)、西尼羅河病毒(West Nile virus)、伊波拉、敍利亞的小兒麻痹症、手足口病、波斯灣戰爭綜合症(Gulf War syndrome)和寨卡病毒(Zika virus)都有被實驗室處理過,是潛在生物武器。

二、SARS冠狀病毒是經過基因工程處理過的生物武器,具針對華人人口的「種族易得病率」(racial susceptibility)。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也引起相似研究關注。有研究顯示,華人擁有特別多一種肺細胞,此種細胞與COVID-19的傳染和繁殖有正性關係,於是華人為調查是次疫症提供了合適「生物背景」(biological background)。

三、去年10月中下旬,武漢舉行了「世界軍人運動會」(Military World Games),有大約300名美軍參加,估計他們應該最遲已於11月底前離開了武漢。12月初疫情在武漢開始,潛伏期被追溯到11月。1月底,有美國官員公開表達一些令人奇怪的幸災樂禍心態。這些跡象都惹人懷疑有生物恐怖主義攻擊的可能。

小結

面對以上爭議,有美國學者跟我說,比較起2002年SARS疫情的自由主義國際政治氛圍,今天的中國一方面更深融入全球經濟,另一方面西方右翼勢力抬頭則使人容易接受陰謀理論。但是美中剛簽訂的貿易協議反映北京有意助特朗普連任總統,特朗普也想北京會從此多買美國貨,好向選民交代。疫情於這個時間發生實不利特朗普,美國政府於是無理由想藉此疫情打擊中國經濟和購買力。

COVID-19是生物武器嗎?因為疫情仍在發展,現階段不宜過早下結論,也不應排除其他可能。

黃伯農  英國巴斯大學政治、語言及國際研究學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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