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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29日

楊志遠

新特首「無為而無不為」以順勢而為

著名管理學家勞倫斯.彼得曾提出「彼得原理」,指每個人在層級組織裏都會得到晉升,直到不能勝任為止。現實是殘酷的,每個人在晉升後的新職位上,不是「游泳」就是「沉沒」。特首林鄭月娥在《逃犯條例》修訂風波的表現,似乎是「沉沒」了。林鄭早年出任發展局局長和政務司司長時的表現普遍被認為良好,但晉升特首後卻似未能勝任。

「游泳」或「沉沒」的因素

問題是:什麼因素決定一個人在職位上「游泳」或「沉沒」呢?答案在美國前總統奧巴馬的著作The Bridge: The Life and Rise of Barack Obama能找到端倪。奧巴馬寫道:「我不知道是什麼使一個人能預備好當總統。尚不清楚當時甘迺迪是否『準備好』當總統,也不清楚杜魯門當總統時是否『準備好』。但是,有些人能勝任而有些人不能。我的直覺是,準備好的人,就是那些了解工作重要性的、並能夠把願景與判斷結合在一起的人。」

如奧巴馬所言,決定一個人在職位上「游泳」或「沉沒」,一是要了解工作的重要性,二是要有願景,三是能做判斷。最近有報道指中央正考慮更換香港特首,無論報道是否屬實,筆者期望中央能在選擇下任特首時,可以重點了解潛在候選人是否真正了解特首工作的重要性,其對香港是否有高瞻遠矚的願景,同時對於香港可預見的政治和社會情況是否有高明的判斷,而不僅在過往職位上表現是否良好或者是否唯命是從。

那麼什麼人最適合在香港目前的政治環境中做特首呢?讓我們先看一段歷史:三國時期,劉備入蜀後,諸葛亮與法正討論應如何治蜀。法正認為,以前,漢高祖劉邦入函谷關,與民約法三章,結果秦地的百姓感恩戴德。如今,蜀漢借助權勢佔據一州之地,國家剛剛建立,應放寬刑律和禁令,以滿足當地人的意願。

諸葛亮卻認為因為秦暴虐無道,政令苛刻,造成人民怨恨,所以漢高祖率眾起義,採用寬容的政策而獲得成功。但原益州牧劉璋儒弱,施政寬柔,法令廢弛,官員庸庸碌碌,賄賂公行。蜀地人因此專權而為所欲為,君臣之道漸漸破壞,而導致蜀地的衰落。因此,諸葛亮主張治理蜀地必須以嚴刑峻法。這段歷史告訴我們,政治在歷史洪流中從一端擺向另一端,也必然會在未來再擺回來。

下任特首人選的條件

香港自回歸中國以來經歷4任特首,董建華(1997至2005年)積極有為,推行「八萬五」和「問責制」,但因23條引發的政治危機促使中央中途換人;鑑於前任的經驗,曾蔭權(2005至2012年)在管治上傾向無為,雖然任內沒有爆發大規模政治風波,但也導致香港利益被大集團進一步壟斷;梁振英(2012至2017年)和林鄭月娥(2017年至今)上任後則再度擺向有為,推行多項應對經濟和民生的政策,初心是好,政策也有利於香港,但稱不上是結構性改革,兩位特首亦未深得人心,梁振英是有些特殊原因,而林鄭月娥女士則是因為「彼得原理」。

香港大部分人現在的人心所向是希望社會穩定,筆者認為政治是時候擺回來了。選擇下任特首時,中央應考慮找一個如上述了解工作重要性、願景,能做判斷的人,而這人也須懂政治,能團結社會和明白「無為而無不為」以順勢而為。這才可以讓香港社會能夠休養生息,恢復和諧,為未來結構性改革創造條件。

楊志遠 

香港大學公共管理碩士,芝加哥大學工商管理碩士,現於金融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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