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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20日

曾德成 海闊天空

民意民粹

歐盟各成員國本月23至26日展開歐洲議會換屆選舉。美國總統特朗普的前首席策略師史提夫.班農,預言這次歐選將見民粹主義力量大勝;歐洲則有評論說班農預言將落空。

班農去年大部分時間已到歐洲活動,公然要影響歐洲議會選舉。他與比利時極右分子合夥,組織一個「會所」,發起一場「運動」,要把歐洲各國右翼民粹主義黨派鼓動起來。班農宣揚反對傳統精英政治,主張歐洲各國突顯主權、強化邊界分隔、嚴厲限制移民和抵制異族文化。這些主張客觀上破壞歐洲一體化。

歐洲一體化重大逆轉的實例,固然是英國「脫歐」。班農早就與英國原獨立黨黨魁法拉奇結交。

法拉奇是帶頭鼓吹「脫歐」的旗手,2016年公投後,他即表示感謝班農及其創立的「劍橋分析」數據諮詢公司。

班農在意大利買了一座中世紀修道院,作為培訓場所。原計劃還包括設立心戰室,開展民意調查、智庫研究、數據分析、聚焦目標和社媒動員。後來礙於部分國家的法律限制,不做民調,也不講心戰室了,而仍舉辦工作坊、交流會。

班農稱「嘗試鋪建全球民粹主義運動的基礎設施」。他與合夥人謀劃年初在布魯塞爾召開高峰會,雖然一再延期,仍希望成為「民粹主義的達沃斯」,類比每年舉行的世界經濟論壇。

歐洲有輿論質疑︰在種種操控下,選舉結果到底是體現民主、抑或民粹?

「民粹主義」一詞經常見諸報端,但何謂民粹,與民意如何區分?怎樣判定一項政策屬於民粹性質?這些卻向無一致定義。從英國「脫歐」、到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都歸咎於民粹主義,有認為這是當今世界一種潮流。

近數十年歐洲接連出現民粹現象,如法國民族陣線等,迎合右翼群體情緒。2007年國際金融危機後,歐美出現了反對金融權貴、抗議財政緊縮等行動,民粹主義也用以形容左翼現象。

民粹政治既不分左右,簡單說是一種動員民眾的策略,沒有特定的政策和學說。

但歐洲又有研究指出,民粹其實確有「主義」,思想核心是認為社會存在着「民眾」與「精英」的對立;「民眾」被視為意識共通、利益一致的整體,與「精英」是善惡之分。民粹主義者於是站在民眾道德的虛擬高地,去反對建制精英。

政治學者認為,民粹主義抬頭,離不開大背景︰後工業化西方社會無法提供共享繁榮的模式,傳統倫理和建制價值在崩潰,領袖喪失權威,「民粹主義存在於民主許諾與不獲兌現之間的鴻溝中,是當代政治所必然。」民粹主義宣洩不滿情緒,被認為提問正確、答案錯誤,不能夠真正解決問題。

據報道,世界經濟論壇今年初真正在達沃斯舉行的年會,用了大量時間談論西方政治失敗,經濟界指兩極分化導致社會不穩定,企業高管嘲諷政治領袖缺少與民眾的同理心。年會閉幕後只數月,法國爆發持續的「黃背心」運動,民眾的積怨是民粹主義的土壤。

英國由於延遲「脫歐」,得循例參加歐洲選舉,本周的投票被視為一次「代公投」。月初已舉行的英國地方選舉,保守黨和工黨都失票嚴重,反映民眾對體制不滿。至於那位法拉奇,在離開獨立黨後,又新組一個「脫歐黨」,揚言今次歐選將贏得更多議席。

(英文版本由EJ Insight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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