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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23日

許為天

中國變 香港怎能不變?

2017年到了最後一個星期,過去一年,香港的教育領導由局長吳克儉和常秘黎陳芷娟,已經換上楊潤雄和楊何蓓茵;再高層的特區首長也由「可能連任」的梁振英變為林鄭月娥,可謂人事上有了很大的改變。

反映官方意圖

放眼神州,以共產黨十九大作階段而論,雖然說政治局常委7個換了5個,但仍是習近平作強勢領導,國內政治社經局面也會依過往5年的趨勢繼續發展。那麼要說變,是中國不變而香港會變。可是,中國不變的是持續過往40年的改革開放,再加上近5年的「新時代」起步,亦即是「持續的變」已是常態,步向兩個「百年使命」:2021年共產黨建黨100周年以前,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以及於2049年中共建國100周年以前,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復興。

又回到香港,所謂人事大變,又會不會只是「流水的官、鐵打的衙門」,政務常態還是以不變應萬變?

中國的教育,多年來的發展已累積大量高質素的中層技術力量,加上已發展到「應試+素質」合一的優秀人才,便收成了科技基建等舉世注目的成就。很多評論者詬病中國教育的優秀學生外流:2016年,中國出國留學人員總數為54.45萬人,各類留學回國人員總數為43.25萬人,比例為79.43%,相對於2007年的30.5%已是大大改善。

不過,驟眼看,仍是出多於入,若考慮出國與歸國的時滯情況,即2016年的歸國畢業生會是2012或2013年的出國者,如此計算之後,則從2011年開始,留學生回國人數便開始大於出國人數,促成「人才順差拐點」。人才的回歸不只在數量,在不同的尖端領域都有海歸精英加入,典型例子是8名哈佛博士後「集體歸國」,成為「八劍下哈佛,共聚科學島」佳話。

再看基礎教育的改革。本月,中國教育部印發《義務教育學校管理標準》要求各教育領導單位做好進城務工人員隨遷子女就學工作;在義務教育過程,堅持免試就近入學原則,不舉辦任何形式的入學或升學考試;不得提前招生、提前錄取;控制考試次數,考試成績不進行公開排名,不以分數作為評價學生的唯一標準。

雖然國內的教育政策與實施會有不同大小的差距,但是政策的制訂,總反映出官方的意圖,依然值得參考。

校長也難應付學習差異

回到香港教育,在新世紀的教改中,確實在保持普遍高水平學習成果之餘,活化了小學教學,加上家庭及社會不同的教育資源投入後,不少優秀的小學畢業生真的是品行、學業、活動三者並進;若以學能而言,幾可達到一般中學的中二三的程度。

可惜的是,這批小學精英一到中學,大多數便回歸「正常」的Form One仔女,迫着做早已學懂的功課、由小學領袖變成中學「小嘍囉」,終於削尖歸於平庸。當然,這情況上世紀的香港學校也曾出現,但現時的情況更加惡劣,有些中學校長也向我表達難以應付這類學習差異。

由5年中學加兩年預科的分流精英制,改成現時6年中學的一致學習模式,筆者在當年「新高中改革」草擬時,已提出此等學制不利兩端的發展:傳統學科能力低的學生被「拉牛上樹」(再重複一次:牛是毋須上樹的)、學習能力高的學生困於文憑試的平庸要求。

結果至今,效果已現——弱勢學生在學習能力最強階段被迫學非所用,得出厭學棄學,構成日後「終身學習」的障礙;強勢學霸的文憑試狀元幾乎全投醫科,相對於中國大陸出現的耶魯大學海歸高材生到農村當村官,雖然可評為標準樣板,但我們卻連樣板也是難得呢!

好了,這批也算中學精英到了本港的主流大學,便遭遇更大學習異化的環境——教學效能參差、港生學習態度怠慢、畢業前景茫茫等等。再與來港就讀的內地生比較,自愧學能勤奮不足,或成了「認衰易做人」的心理常態,又如何在這人才競爭的地球村出人頭地。

當中國大陸的人才變得愈來愈多、愈來愈強,曾經站在教育人才前端的香港卻是「不進則退」。在香港的「新時代」,我們還只是在研究所謂「八大教育範疇」【註】這些微觀修補。研究一輪,我們可能是「兩岸猿聲啼不住」,人家卻「輕舟已過萬重山」。

許為天  教育大學客座首席講師

註:八大教育範疇:一、教師專業發展;二、課程安排;三、評核制度;四、職業專才教育(職專教育);五、自資專上教育;六、校本管理;七、家長教育;八、教資會在研究和學生宿舍的資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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