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13日
「來一份知青小炒,食堂大肘子,再來個東北一鍋出。」在一幅印有「廣闊天地大有作為」標語的巨大廣告畫下,兩位年近七旬老人吆喝着點餐,臉上洋溢幾分笑意,與廣告畫裏那幾位站在綠油油農田裏的知青「穿越」呼應。
在大規模山上下鄉浪潮50周年到來之際,加上當今最具權力的老知青──習近平可以長期執政,「知青」符號再受重視。
這是一家「知青餐廳」,藏身北京東城區胡同裏的小四合院內,甫進門即可見到一塊仿冒毛澤東題字「為人民服務」的牌匾掛在橫樑,通道右邊牆上有碩大的「偉大的中國共產黨」標語,連上洗手間前也要重溫「扎根農村幹革命」口號。
為了盡量重塑「那些年」,餐廳幾個房間門口分別掛上「知青辦」、「黨支部」等牌子。而簡陋桌椅,配上堪稱破落的環境,也算是「憶苦思甜」。然而,「知青菜」卻沒幾樣,難怪有網友食評謂「消費知青」。不過,該餐廳生意蒸蒸日上,老闆說平時午飯、晚餐時段都座無虛席。
習多次憶述插隊落戶歲月
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報》傳達了毛澤東的指示:「知識青年(知青)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各地立即掀起了知青上山下鄉的熱潮。根據中共官方黨史記載,文革期間上山下鄉的知青達1600多萬人,可見擁有「火紅歲月」記憶的群眾基礎十分巨大。他們其中一位同伴,就是15歲時被送去陝西延川縣梁家河大隊的習近平。
習近平曾多次公開憶述知青歲月,他曾形容「7年上山下鄉的艱苦生活對我的鍛煉很大」,並說那段經歷培養了他的自信心,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能處變不驚,克難而進。
同樣是老知青的中信集團原董事長孔丹曾說,上山下鄉歷練成為高層領導從政的一些很正面的影響因素,習近平的「文韜武略、大智大勇」,都可以從他陝北插隊的7年歷練中找到答案。
「知青」是中國集體記憶中很重要的符號,客觀上,知青身份有助習近平的基層民意;所以當局出版了《習近平的七年知青歲月》,該書去年8月上市,全國各級機關單位「主動」掀起學習熱潮,僅僅4個月就成為內地2017年最暢銷的非虛構圖書。
可以預見,今年全國各地官方紀念改革開放40周年之際,民間將掀起紀念知青、上山下鄉活動熱潮,商人嗅覺當然靈敏過人。不過,上文提及的這家知青餐廳,由於北京市早前進行「亮出天際線」城區整治運動,門口的大招牌已被拆下。
撰文.攝影 許書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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