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無憾

上星期，收到一個來自病人家屬的短訊：「爸爸昨天安詳離開了，謝謝你們的照顧。」行醫這麼久，同樣的訊息也不是第一次收到的，不過這次卻是特別的。四年前，陳伯第一次來看我，當時他七十多歲，高挑的身形，風度翩翩，每次和太太出現，兩人的恩愛、幸福滿瀉，羨煞旁人。往後的日子，惡疾卻接踵而至，手術做了一次又一次，他常半打趣地跟我說：「我一生人甚少看醫生，也從沒有做過手術，醫生，你用盡我的quota啦。」曾經整整一年，沒有再見他，本以為他的病已好了，想不到有天出現在我診所，身體狀況差了很多，一經檢查，原來癌症已經發展至第四期。告訴他這噩耗那天，本以為他和太太情緒會很崩潰，誰知他們只對望了一眼，然後轉過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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