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戲，何來夢（下）

既是戲，也是緣；一路戲語，無限夢迴。愛玲恒愛「戲」與「夢」的配搭，影評寫作是在紙上鋪開的一水雲煙，人悄悄，簾外月朧明。初讀初版《戲緣》已是二千年頭的青年往事，今夜翻開重讀，居然掉出一頁剪報如初紅的楓葉，那是2005年11月4日愛玲在本報的影評尊欄《四方銀幕》，寫的是侯孝賢《最好的時光》，文題是愛玲式的《夢裏不知身是客》。我最愛戲中一章《自由夢》，沒有對白，彷彿夢話，張震是梁任公，舒淇是任公愛妾，張揚的是我們俱知道難竟全功的變法風雲，嚮往自由，原來一晌貪歡。愛玲也愛這一章，筆下處處憐惜：「燈是油燈，字是毛筆字，一張紙容不下多少字，而情卻更婉約，猶如那南管吟唱的聲調，恍恍惚惚似從千年的荒寂中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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