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有情

燈下，筆端凝滯，案頭書疊如青山，便翻亂青山，從來愛青山中的周氏昆仲文集，式式樣樣，這個那個，例如先生的《野草》，彷彿是座幽靈花園，鬼氣森森，卻又繁花閃爍，不忍即去，便有個聲音在耳邊低吟：「希望，希望，用這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虛中的暗夜的襲來，雖然盾後面也依然是空虛中的暗夜。然而就是如此，陸續地耗盡了我的青春。」錄了一遍，夜更深，燈還是曖昧，小貓寅恪蜷在沙發上，閉目偷聽我筆尖在稿紙上遊走的窸窸細碎聲，四周旋又重入寂滅，那是我刻刻有意無意的mimesis，忽爾六年。三年前做過一篇《三年有夢》，以誌小欄三十六個月來的日與夜，幽幽刊過的四百五十篇，夢迴夢中，往後更又多做了三年來的四百五十篇雜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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