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23日
Rachel是我念法律課程的戰友,我們之間沒有競爭,好像這次合作,她每天所遇到的難題、被當事人咒罵,以至案件收費、法律援助(Legal Aid)補貼多少錢等,都毫不遮掩。我佩服她以優異成績畢業不夠兩年,已考取了Police Station Representative和Duty Solicitor資格,工作時間長,還要兼顧家庭。
我觀察Rachel的工作較像消防員救火,經常要處理突如其來的問題。例如我們準備開庭的謀殺案,被告W先生說妻子企圖把他毒死,於是他先下手為強,回家在妻子身上捅了八刀。他們有兩名子女,其中7歲兒子目擊整個過程,不斷大哭,鄰居發現後立刻報警。警察到場時,W先生鎮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證據確鑿,他也承認謀殺。Rachel一方的辯護團隊,卻找到他曾接受精神病院治療,可用減責神志失常(diminished responsibility)作抗辯理由,從謀殺罪減至誤殺,他卻多次拒絕接受專家診斷,寧願終身監禁也不承認精神錯亂。他是波蘭人,每次video call需要即時翻譯;他不想說話,Rachel和翻譯員便要親身到監獄。
犯事者有不少來自東歐和非洲國家,需要懂法律用語的翻譯員來解釋程序(或者被告的砌詞狡辯)。我們有天到Great Yarmouth裁判法院,代表來自立陶宛的被告,他用偽造的立陶宛車牌在英國駕車,屬於嚴重罪行。他除了需要翻譯員之外,還有嚴重肥胖症,脹起了的肚子像瑜伽球,連犯人欄也沒法擠進。我跟Rachel討論,有沒有律師表示英國人所繳的稅款,花了在非英國人的醫療和法律審訊?Rachel反說,她的入息從這些案件而來,從社會的經濟角度來看,都是一環扣一環,沒把它們當成英國的蛀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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