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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15日

黃永 政治誅心學

仇恨之火在推特重新蔓延

英國廣播公司甫進入3月便四面楚歌:第一面是連尼加因發表政治言論遭停職,引發內部不滿致令節目停播,繼而球壇加入抵制;第二面是時事節目主持人Fiona Bruce被批評輕視家暴對社會的影響,言論偏袒前首相約翰遜的父親,結果公開道歉;第三面是David Attenborough的新節目遭誤報最後一集因屈服於右翼勢力而被抽起,其後BBC解釋該集由始至終也只是打算網上發放;至於第四面是偵查節目Panorama揭發推特在馬斯克領導下全面減少用戶遭網絡欺凌之保障:值得留意的是馬斯克並沒有直接反擊,只採取訕笑方式回應──這種刻意為報道降溫的手法,相信跟Twitter目前仇恨言論的新趨勢相關,毫無疑問教人擔心,故亦是上述種種風波當中,應該最值得跟進的事項。

專門研究網絡仇恨和誤導訊息的英國智庫「策略對話研究中心」(Institute for Strategic Dialogue)最近一份報告指出,自馬斯克收購推特以來,那些帖文經常歧視女性或帶有羞辱言論的賬戶急升近七成。負責偵查社交網絡誤導訊息的BBC記者Marianna Spring,綜合十多名推特現任和前任員工的訪談和學者數據分析,總結出以下四個叫人憂慮的近況:

(一)透過推特剝削乃至性侵犯幼童之趨勢應該正在上升,管理層卻沒有向執法部門提出足夠資料及舉報。

(二)自馬斯克收購推特後,大量重啟和新設的賬戶開始積極地攻擊那些曾經歷被人強姦的用戶,造成二次(以至持續)傷害。

(三)據現任推特員工透露,過去會每天刪除的騷擾言論或損害表達自由的帖文,或涉及境外勢力操控的內容,於推特被收購後一般都不再被剔除,甚至不會被偵測出來。

(四)帖文涉及歧視和貶低女性並同時散播仇恨的新戶口在收購後大幅上升,學者的其中一個估算為已經增加近七成。

剛辭任推特「內容設計總監」一職的Lisa Jennings Young表示,負責設計用戶安全工具的團隊已全員解僱──其中一項由此團隊開發而過去相對有效保障用戶免受網絡圍剿之功能為「輕推鍵」(nudge button):被認為有問題(例如歧視、侮辱、散播仇恨)的帖文會提醒發帖者,可按此鍵修改內容。自輕推鍵面世以來,約六成用戶經提示後,願意刪除帖文或更改當中敏感用詞;更重要的是,一旦被輕推鍵提醒過,這些用戶於其後上傳帶傷害性內容的帖文,亦平均減少約一成。總括來說,各種在推特已應用的保障用戶功能,能減少網絡欺凌和其他侵犯行為約六成,可惜在收購後變成無以為繼。

固然,「播恨」新趨勢之箇中關鍵,離不開馬斯克完全拒絕接受推特內部原先的企業文化,只求降低日常營運開支以提升利潤,再非鼓勵用戶利用推特平台正向互動交流。

有資深員工透露,馬斯克將從Tesla調派電腦工程人員過來檢視推特的編程代碼,並會根據審查結果,決定誰人或哪些團隊須即時解僱。「降低成本」成了當前之首要指導原則──大至所有原本負責清潔及飲食的員工被解僱,小至呼籲仍留下來的員工購買辦公室內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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