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部門真面目

「假如你想聽一個勵志故事，認為破解密碼的情報部門Government Code and Cypher School（GCCS）在二戰時聘請了75%女性便是尊重女權的話，很抱歉，It's not a pleasant place for women。」代表布萊切利園（Bletchley Park）的軍事歷史學教授David Kenyon坦白地說。大部分被聘請的女性只是負責文書，操作機械、翻譯信件等，只有三位當上密碼分析員。其中的Joan Clarke被電影The Intimation Game美化成女明星Keira Knightley般美貌與智慧並重，吸引到有同性戀傾向的解碼學家圖靈（Alan Turing）向她求婚。這些情節帶有戲劇性的渲染，事實上Joan Clarke的孫女也說她長得十分平庸。

那麼，真正的GCCS密碼分析員，要具備什麼條件？答案是除了牛津劍橋和少數倫敦大學的畢業生，其他恕不受理。我在講座中看到布萊切利園指揮官Alastair Denniston向外交部發出的書信，說他屬意的人是「men of the Professor type」，然後政府派專員到牛津劍橋大學物色人選。試想某天吃過學院的高桌晚宴後，被神秘人拍拍肩膊問：「你很適合到政府機關工作，請準備面試。」多突然！有一封1932年發出的指引，連名稱也極具威嚴：Regulation for the recruitment by competitive selection of candidates for situations as Junior Assistants in the GCCS，說明合資格者要介乎21至25歲，他們及其父母必須是 natural-born British subjects。面試的英文卷題目要品評藝術，例如The argument for and against state support for a national opera house or theatre，基本上只會篩選出上層社會的白人男性。

我問教授，這段時期的牛津劍橋生有不少成為外國間諜，為什麼沒有任何試題或機制去試驗面試者對國家的忠誠。他點頭說：「再精密的情報機構都有臥底，反正面試者不會承認擁戴什麼主義。All we have is tr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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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羨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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