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25日
俄羅斯去年2月24日對烏克蘭展開「特別軍事行動」,俄軍表現不濟,明顯不能達成當初目標,烏克蘭則奮勇抗敵,奇蹟成功抵抗入侵。這場戰爭過了一年,烏俄兩國的攻守角色開始掉轉,烏克蘭由防守變成進攻,急於奪回全部被俄方控制領土,包括2014年遭吞併的克里米亞,但如此進取的目標也令烏兵面對更嚴峻考驗,俄羅斯則有條件由原本的閃電戰改為打長期消耗戰,用時間消磨烏軍意志。無論如何,兩軍暫時都未見有能力向對方施以致命一擊,恐怕戰事拖延下去,明年或者會迎來戰爭兩周年。
無論士兵數目抑或武器的先進程度,俄羅斯的軍力原本都完勝烏克蘭,但烏軍成功令俄軍陷入苦戰,而且屢建奇功,一開始就成功守住首都基輔,令俄羅斯企圖透過奪取基輔來迫降的「斬首戰」策略失敗。之後烏軍更擊沉俄羅斯黑海艦隊旗艦「莫斯科號」,以及防衞3個月才棄守東南部港口馬里烏波爾(Mariupol)。去年秋天,烏軍發動奇襲,先在東北部迅速收復哈爾科夫(Kharkiv),然後在南部奪回大城市赫爾松(Kherson),而且烏克蘭似乎開始有能力向克里米亞的俄軍基地施襲。
俄坦克半數折損 仍多烏一倍
烏克蘭打贏不少勝仗,全國又上下一心,但他們現在將迎來更艱難的時期。俄羅斯號稱一流軍事強國,雖然俄軍過去一年在烏克蘭的表現令人尷尬,但俄羅斯軍隊、人口和經濟規模本身就遠較烏克蘭大,開戰前正規軍數目是烏克蘭的5倍,主戰坦克據估計損耗了一半,但餘下數目仍較烏克蘭多一倍。俄羅斯經濟規模較烏克蘭大9倍,去年全年GDP雖受西方制裁但僅萎縮2.1%,然而今年有望回升;反觀烏克蘭因為本土廣泛受襲,去年GDP大減30.4%,而且流失大量人口,約800萬烏克蘭難民逃出國外,佔人口近兩成。
當俄羅斯總統普京打消了快速令烏克蘭認輸的念頭後,便可利用自身疆土遼闊和本土沒有受襲的優勢,跟烏克蘭打長期戰,優先鞏固已控制領土的防衞,嘗試多取幾個戰略重鎮,間中空襲基輔竄擾敵方,期間檢討之前有什麼失誤,汲取教訓重整旗鼓,而大後方可繼續生產武器,應付戰爭。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深知時間不在自己一邊,尤其不能保證美歐各國會無限期提供軍援,因此急於在未來幾個月內光復更多重鎮,取得更多決定性勝仗,逼使普京談判。然而,主動出擊較防守陣地困難,特別是西方提供的軍援主要是防守武器,近日才同意供應主戰坦克,目前仍無意供應戰機,烏克蘭很難複製秋季大反攻,在未來幾個月解放更多城鎮。
雙方缺下台階 談判機會渺茫
因此,這場戰爭似乎將長期陷入僵局,烏俄兩國都沒有能力擊倒對方,而且也沒有盡快談判的誘因。烏克蘭人發現自己能對俄軍迎頭痛擊,國民不會接受割地求和,不能忍容僅僅退回去年2月24日時的界線,甚至要求歸還克里米亞。對於普京,「特別軍事行動」由他挑起,如果草草收場,他勢將下台,所以俄羅斯也不會積極尋求結束戰爭。
就算烏俄重返談判桌,也不一定達至真正和平。談判可以是平起平坐,但也可以是其中一方「戰敗」投降,在這種情況下,屈辱的一方深深不忿,伺機報復。如果真的有談判,最大可能是休戰談判,俄烏只同意停火,但依然敵對,令這個地區「朝鮮半島化」,局勢長期緊張,戰火結束跟沒結束也分別不大,結論都是這場戰爭不會今年內解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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