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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25日

沈一一 異人獨白

失去靈魂的飛船

這個「將比兵還多」的奇怪組合,加上一兩個從未露面的「顧問」,炮製一本成本很高而頁數不多的周刊;而我雖然身在其中,卻未能確定它屬於何種刊物——娛樂周刊?不是;時事周刊?也不是。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重點!

我最搞不清楚的是「將」的工作態度:當中,有為男女感情事經常失蹤而電話又聯絡不上的;有為外間某本漫畫的故事發展而花上大半天時間與作者詳談的;有為眼睏而躲在公司某個角落睡覺的。

最神奇的是,有為「睇波、賭波」把所有版面擱在案頭而不顧的,還笑着說:「每天回來,我主要的節目就是凌晨時候轉到有線電視足球台,一邊睇波,一邊落注。」

他沒有說錯,每天回來坐下不久便先來個下午茶,休息一會,又是時候外出晚飯,回來時,仍然未有心情處理放滿案頭的版面;一切塞在他手裏,以時薪計算的美術當然高興,也就陪他一起睇波,一起陪他歡呼或「哭波喪」。這不正是要所有員工晚晚開通宵的原因!

我心裏嘀咕:「社長遭人斬傷後,『將』像是失去靈魂的飛船,不知自己的去向,只有『兵』默默按着軌跡運行;但這種努力有意義嗎?我甚至覺得很浪費人生——怎麼會因為一個人的消遣而要大家捱通宵?」

眼看自己每天做着無意義的工作,某天,終於等到總編輯在公司了。

「我打算完成今期書便離開,即是辭職!」

「發生什麼事要辭職?」

「這本周刊內容不多,大家每晚卻要捱通宵,你覺得合理嗎,你又可知道原因嗎?」

「嗯……你說來聽聽。」老總遲疑了一會。

這刻,我不知哪來的勇氣,一口氣說出每位高層的問題,包括面前的老總。聽罷,他低頭沉吟,然後說:「你先繼續工作,再找你。」

一時間,他這個反應令我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而我也只好依他所說「先行工作」好了。

大約半個小時,他果然再次召我見面。

「我也知道我們幾個的工作問題,但我保證,我會改正過來。」老總一臉誠懇:「而且也一定勸他們不要這樣下去。」

我真是有點詫異,短短半個小時而已,老總的態度竟可有此重大變化,還表示會勸導其他高層。

「而且,我還有一個決定。」說罷,他把一張紙推前給我看,一看,真的嚇了一跳。(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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