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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5日

曾德成 海闊天空

傳統哲理

中共二十大報告裏有一段文字,羅列10句成語表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稱與黨的價值觀主張高度契合;並且指出,理論創新必須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

中共向來重視思想理論,黨章裏載明由馬克思主義到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貫通發展,把這整套確定為行動指南,要求黨員學習。

上述列舉的10句古語,其中「自強不息」、「厚德載物」和「革故鼎新」出於《周易》。「天下為公」、「講信修睦」出自《禮記》,表達孔子的大同理想;「為政以德」出於《論語》,也是記述孔子與弟子的言行。「民為邦本」、「任人唯賢」出於更早的《尚書》,「親仁善鄰」出自《左傳》。這些都已流傳逾2000年。

還有「天人合一」,是遠古以來的觀念,像老子講「道法自然」,莊子謂「萬物與我為一」。具體提出這4字的是北宋的張載,他「為往聖繼絕學」,滙合儒、釋、道三家思想建立體系,宣揚「民胞物與」,破除我與非我的界線,以全宇宙為大我,我與天合而為一。

這些自古流傳下來的雋語,二十大報告認為體現中國人民在長期生產生活中積累的宇宙觀、天下觀、社會觀、道德觀。「四觀」屬於哲學範疇。近代以來,多位學者採用新的研究方法,系統闡釋我國悠久哲學傳統,例如馮友蘭考察歷史脈絡,梳理各派思想源流,歸納中華思想精髓。他認為哲學在我國人民生活中的長期影響,比得上宗教在一些西方國家的作用。

數月前辭世的香港中文大學國學中心主任鄧立光博士,有著作指出︰中國哲學不止於對宇宙人生的思辨,而是與人生方向、敦品礪行等相關,是生命的學問。他主張切切實實研究中國哲學經典,重視培養人才︰有材料,有人物,才可以真正言文化復興。

近代西學東漸,有過積極的文化交流。隨着中國遭受列強侵略欺凌,中華民族面對救亡圖存,在文化領域產生許多激盪,一部分學者深感本國傳統文化包括哲學思想都落後於人。至今仍有香港和內地學者探索文化在民族復興進程的作用、探索傳統哲學重構與現代化。

哲學是思想理論的重心。習近平主持黨校工作時,曾要求各級領導幹部加強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學習,指出這是掌握馬克思主義完整體系的前提。

列寧說馬克思繼承了十九世紀三個最先進國家中的三種主要思潮,即德國古典哲學、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和法國社會主義。馬克思發表過不少哲學論著,尤其研究過黑格爾哲學體系。馬克思主義繼承西方歷代思想成果,融合世界文明潮流,回答人類先進思想提出的問題。

二十大報告講中國式現代化,預言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其思想理論的前提,是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

報告說,「把馬克思主義思想精髓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華貫通起來、同人民群眾日用而不覺的共同價值觀念融通起來」。這裏說的「人民群眾日用而不覺的共同價值觀念」,可以對照馮友蘭所稱哲學思想在我國人民生活中的長期影響。

馬克思主義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促進前者發展,也推動後者包括傳統哲學的現代化,可望達致我國學者長期追求的發展更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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