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9日
狄更斯有個聖誕系列,其中A Christmas Carol,民國時譯為《聖誕述異》。
聖誕年年過。基督徒過、法國穆斯林也當歡樂節慶過。2021年這個聖誕因為新冠大流行,卻是大不尋常。長久以來被譽為「聖誕市集之都」的斯特拉斯堡(Strasbourg),2018年發生恐怖襲擊,2020年因疫情完全取消。只是到了今年,314幢夢幻木屋,方獲准喜笑開顏迎公眾。30米高巍峨聖誕樹,11月中即屹立Kleber廣場。德文為Christkindelsmärik的市集,1990年誕生時,年年迎來200萬阿爾薩斯人、鄰居德國人。
接到教友電話,邀我瞧熱鬧去。開玩笑吧?喊我這個拒絕注射疫苗的人!聖誕市集內陸遊河,「從瑞士伯爾尼到阿爾薩斯」,5日4夜,1369歐羅,好吸引喲。童話仙境一般,半木造老房子,燈彩星輝;木窗櫺上,閃耀着士的糖。遠距離想像自己於雪花飄舞下,暖暖地啜幾口肉桂熱酒、咬一口火焰撻……疫中復甦的阿爾薩斯,似乎什麼也不匱乏嘛。
然則今個聖誕,到底有「異」可「迷」焉。
全球供應鏈失衡。鄰邦德國,聖誕用品缺貨。從建築木材到芭比娃娃,供應通通出現問題。愛看書、買書、歲末節慶送書為禮的法國人,大煩惱卻是——缺紙印書!
「男兒須讀五車書」。年年秋季,幾大文學獎揭曉,讀者例必擇其合心水者,先睹為快。購買了珍罕讀物,置於聖誕樹腳下,便給老爸老媽夫君太太,來一個書香四溢的驚喜。11月份最權威的龔古爾文學獎,獎給了塞內加爾作家的《男人最秘密記憶》;另一個名為Renaudot,則獎給了比利時才女的《第一血》。大出版社,或許從夏季起就有心囤積紙張,保證供應。法國第二大出版集團Editis,旗下有5間出版社。他們解釋:
「我們盡可能有效率地組織調整,優先滿足每一出版社、每間書店各種類書籍的需求。以期聖誕樹下不致空蕩蕩。」平日4個星期送貨,今年可就延遲到12周了。
印刷廠等紙開工。很大一個原因是,紙漿大多數用來生產紙皮箱,供應亞馬遜包裹。北歐、意大利、德國、法國紙張生產,當然選擇利潤高者。書價眼看要漲了。「洛陽紙貴」,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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