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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12日

毛羨寧 盡付笑談

做個快樂正常人

「Cheltenham Literary Festival」是英國每年一度的主要文學節,今年回復實體活動,其中一名嘉賓包括女作家Jeanette Winterson。因為我少閱讀流行小說,沒看過她的暢銷作品Oranges Are Not The Only Fruit,但最近在二手書店買到她的自傳Why Be Happy When You Could Be Normal?,我立刻被書名吸引,記得從前曾對前景感到迷惘,上班生活營營役役,覺得正常和快樂的確像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做個正常人,過普通的日子算罷,何須追求快樂?

這句話原來是Winterson養母對她說的。她不明白女兒為什麼是同性戀者,喜歡鄰家女孩,或者想進大學,離開曼徹斯特Accrington找尋夢想。每次她被觸怒的時候便說:「魔鬼帶我們走到錯的搖籃前面。」以致夫婦倆領養了一個不正常的嬰兒。Winterson養父基本上是文盲,養母亦只准許她讀家中的6本書,於是她把圖書館借回來的書藏在床褥下,可惜養母發現時氣結得把所有「荼毒思想」的書籍丟到窗外。Winterson想到一條妙計,就是把文學詩歌排列為A-Z,盡量背誦下來,這樣便無人能夠拿走藏在腦裏的東西。

她的文筆尖銳,令讀者很容易構想到這些人物的壓抑,像她在1978年入讀牛津大學,導師首次見面便向她說:「You are the working-class experiment.」然後轉向另一位女同學說:「You are the black experiment.」同系的5位女學生全部受漠視,唯有自發組成讀書會。現在Winterson繼續寫作探討人工智能,結了婚有妻子,上月與前美國總統克林頓夫人希拉莉等獲得牛津頒發的榮譽博士學位。她在書中寫道:「Pursuing happiness...is not at all the same as being happy.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 is more elusive; it is life-long, and it is not goal-centred. 」生命充滿意義,自然成為一個快樂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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