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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28日

EJ GLOBAL plus 信觀點

拜登倉卒撤軍 損盟友信心

拜登去年角逐總統,一大賣點是外交經驗豐富,能夠肩負美國領導全球的角色,但上台7個月便搞出倉卒撤出阿富汗的亂子,甚至遇到恐襲,撤僑行動期間死了十多名美軍,是20年阿富汗戰爭中美軍死傷最慘重的事件之一。有分析說,厚厚的外交履歷,令拜登對自己的判斷充滿自信,倒成他的缺點。

拜登政府不斷強調,撤兵決定正確,但現時爭拗並非撤出與否,甚至很少人質疑盡快離開,真正問題在於如何撤離,以及外交的執行能力。

誤判形勢 無視情報警告

奧巴馬年代的國防部長帕內塔(Leon Panetta)形容,拜登對阿富汗戰爭有很強烈的看法,如果他作出決定,也要正確執行,須考慮任何可能出現的狀況,準備好所有應急方案。帕內塔分析,拜登當過34年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成員,又做了8年副總統,會見無數外國領袖;基於這個背景,拜登很相信自己對國際事務判斷的直覺。

曾為奧巴馬擔任國家安全顧問的瓊斯(Jim Jones)批評,撤退一般先帶走平民及政府人員的家眷,然後到政府文職人員,最後才到士兵,以確保撤退有序,但阿富汗的情況卻把這個秩序倒轉。

一些白宮官員放風,指摘情報人員對阿富汗政府軍的研判太樂觀,令拜登誤信當地士兵可撐一段時間,但情報機關也放風反擊,指過去一兩個月已開始警告,阿富汗形勢急劇惡化。專家直言,阿富汗士兵一向看風駛𢃇,當發現敵方早晚成功奪權,便會棄械投降,兵敗如山倒,盟軍2001年迅速擊潰塔利班也是這個原因。美國情報幾年前就猜到塔利班終會回朝,惟難以準確預測何時會發生令政府軍雪崩式瓦解的事件。

拜登主張外交就是領袖之間的個人關係。已故共和黨參議員麥凱恩生前的外交顧問方登(Richard Fontaine)指出,拜登多次批評阿富汗前總統加尼(Ashraf Ghani)要為亂局負責,便反映這種思維,但他說,拜登太靠個人關係來推動外交,說服外國領袖,忘了對方也要為國家利益行事。

民意厭戰 官員少做少錯

阿富汗決策不只涉及拜登的個人作風,還受其整個外交團隊的看法影響。拜登的國家安全班子反覆強調,會多加向國民解釋外交政策如何惠及國民,特別是經濟民生利益。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曾說,奧巴馬政府的外交政策未能考慮國內中產的憂慮,令外交跟國民脫節,認為這是希拉莉2016年總統大選中敗給特朗普的原因之一。

方登坦言,過去20年,美國在伊拉克、利比亞和敍利亞的軍事行動都吃過苦頭,國民愈趨厭戰,令整代外交官員寧願少做少錯。但亦有人認為,長遠來說,拜登的阿富汗決策是好事。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的研究員米勒(Aaron David Miller)表示,拜登理解到美國外交政策的局限,美國只能管控世界對美國帶來的風險,不能改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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