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19日
那個15歲女孩的浮屍,除了鬧得滿城沸揚,議論紛紛,讓許多人感到懷疑、悲哀與憤怒之外,也讓我想起二十多年前,另一個女孩的浮屍。
年代湮遠,女孩的名字,我們就叫她W吧。
W是個爽朗、好動、渾身正能量的事業型女性,素黑的眉目,突出的五官,總是淡淡地笑,默默地努力。在男性主導的高級汽車銷售行業裏,短短幾年間,便從一個上司認為礙手礙腳的新丁助理,變成炙手可熱的業績天后。
事業有成,神采飛揚,人也亮麗起來,轉眼成為行內一個不大不小的傳奇,同業推崇艷羨的偶像。
然後,有一天,W接到一個男性客人的電話,相約於黃昏時分,在九龍城會面試車,W爽快地依約前往,從此,便人間蒸發了。
家人慌忙報案,警方追查事發當日她接收的電話號碼持有人,一如所料,那是個即用即棄的號碼。警方同時翻查九龍城一帶的閉路電視,模擬她最後的行蹤,卻只能夠確定她在當日傍晚,跟一對中年男女,可能就是那個客人和他的夥伴吧,一同走進一條燈光昏暗的行人隧道,可是隧道的另一端,卻偏偏再沒有閉路電視,W最後的行蹤線索,在她轉入隧道後,也就嘎然而止。
在這段期間,有人開始在銀行的櫃員機,每日從她的戶口提取最高上限的2萬元。警方知道歹徒犯險行動了,決定放長線釣大魚,故意沒有鎖停她的戶口,但在可疑地區的櫃員機附近,加派人手,重兵窺伺,希望歹徒繼續提款,終於得以被擒。
但香港的銀行櫃員機,尤其是W的那家銀行,何其之多,而歹徒又十分聰明,每天選擇的櫃員機,都分布在天南地北,一忽兒九龍東,一忽兒新界西,完全無線索可尋;每次提款,又穿戴得嚴嚴實實,即使裝有閉路電視,也無從錄得他們的廬山真面目;下手的時間,更沒有任何規律,但總是選在深夜時分,櫃員機前後,都沒有人在排隊,警方想找個證人追查也不行。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W的戶口存款愈來愈少,但人卻仍是渺無影蹤,甚至連一封勒索信也沒有,家人開始心慌了。
就在大家束手無策、卻暗暗知道事態不妙的時候,一個淒冷的清晨,W的屍體,在西貢的一個海面,浮現出來了……
幽冥的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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