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4日
我趁農曆新年假期探望朋友Sophia,第一次到她在大嶼山塘福村的家。她是加拿大人,平日在港島區工作,每天清晨便要起床上班,但她一家六口多年在離島居住,無意搬回市區。那裏有什麼吸引之處?我在東涌找到往大澳的車站,站長殷勤地帶我走到路線圖前,像導遊般不厭其煩地介紹這一帶:「你要到塘福海灘還是塘福村?其實塘福村只需要用15分鐘便走完,不如再到多一個地方遊玩……」
那天塘福村剛好舉辦盆菜宴及歌舞表演,嶼南道兩旁掛着旗幟,車站前的空地,一望無際的盡是粉紅色膠枱膠凳,想必有三四十圍。我對傳統節慶很有興趣,但未曾嘗過盆菜,沒有機會參加這種慶祝活動,於是問Sophia作為「村民」有沒有去過盆菜宴,她失望地說:「I'm not invited.」我們打趣地想像,鄉事委員會可能跟英國小鎮一樣有不成文的規矩,暗地裏觀察着每個家庭的一舉一動,商議過後才接納他們為村裏一分子。
選擇來香港住村屋的外籍人士,惟有組織起自己的社區。好像塘福村的陋巷凹凸不平,缺少電燈照明,但Sophia四層樓的別墅屋,設計裝修新穎,天台放着吊床,能夠遠眺海景,隨時可以開燒烤派對宴客。對面一家的屋主是南非籍飛機師,大部分時間住在峇里島,不過獲得航空公司的房屋津貼,有經濟能力同時在香港支付租金,長期丟空也沒所謂。習慣了大自然的孩子會四處跑,看到野貓野狗伸手去摸,有昆蟲爬到身上也不怕。我拿着自製的pineapple gin賓治,聽着盆菜宴舞台上傳來的《財神到》歌聲,好像置身於兩個不同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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