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19日
志摩在LSE政治系混得苦悶,論文導師Harold Laski也好像看他不太順眼,從此我便跟徐詩人有了shared agony之雅,不同的是,志摩幸得Dickinson牽引,「替我在他的學院裏說好了,給我一個特別生的資格,隨意選科聽講」,從此便在康河劍橋開心開眼,一發不必收拾。
Patricia Lawrence寫過一本書叫Lily Briscoe's Chinese Eyes,Briscoe是Virginia Woolf小說To the Lighthouse裏的人物,長着一雙異域之眼,故能觀照中國來的東方來的美,殊非殖民帝國那foraging glance towards the distant lands of China and India for trade and gain。Patricia挪用了這一雙Chinese eyes為譬喻,寫的正是上世紀二十年代英倫百花里人物和民國新月詩派的詩酒唱和風流,伊人筆下的志摩是一位British Gentleman of repute,而Dickinson則是那Cambridge don in a Chinese cap!二人身份沒有模糊互換,只是彼此進入了對方的視野,不再凝視「他者」,倒是化身「他者」來自我觀點一番,那是場芬芳蘭馨的文化盛宴。
志摩的詩,志摩說「大多數的詩行好歹是適之撩撥出來的!」而適之自是箇中解人,說志摩心懷「單純信仰」,那是由愛、自由和美築成,俱不是舶來的卻是現代的,跟那太極圖不可能有零點零零零一的關連!志摩倒跟維摩相親近,文殊問疾,何以病?維摩對曰:「從癡有愛則我病生。」志摩有愛故有病,病蚌成珠,珠便是詩了。
十號風波,我跟一雙貓兒蜷在沙發上,窗外急風迅雨,燈下,我們攤開楊牧編的《志摩詩選》,翻到《常州天甯寺聞禮懺聲》,聽佛號,聽鐘聲,聽木魚聲,聽宇宙聲。
King's的志摩花園,我們都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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