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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26日

何青 張策 莊太量 宏觀視野

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顯成效

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作為一種中國同其他央行和貨幣當局的貨幣合作方式,近一年來備受人民銀行的青睞。2016年9月G20峰會,人民銀行副行長易綱提出加強全球金融安全網的建設,包括各國外滙儲備、雙邊的貨幣互換和區域型的貨幣安排。2017年3月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提出,要繼續加強貨幣互換和本幣結算領域的貨幣合作,為企業的貿易與投資活動提供便利。

2017年5月15日,「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上,周小川再次重申,要積極發揮本幣在「一帶一路」建設中的作用,借鑑中國在簽訂本幣互換協議等方面的嘗試,使用本幣推動「一帶一路」建設。高層密集強調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的重要性,究竟其成效如何?筆者近日系統研究了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是否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帶路」沿線對華貿易增長

首先,貨幣互換協議的簽訂具有明顯的「告示效應」。2008至2009年金融危機期間,聯儲局與巴西簽訂貨幣互換協議的當天就緩解了外滙市場的壓力,即使巴西自始至終都沒用過貨幣互換的額度。因為,央行貨幣互換協議的簽訂本身就傳遞了一個訊號。自第一個貨幣互換協議簽訂以來,人民銀行曾多次與市場溝通表示,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旨在便利雙邊貿易投資結算、為金融市場提供短期流動性支持、維護兩國金融穩定和促進人民幣國際化發展。

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簽訂以來,簽訂國對華貿易額迅速增長,尤其是對於「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三年內對華貿易額增長30%以上。可以看到,雖然目前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的動用國家和額度都比較少,但不會影響貨幣互換協議在便利雙邊貿易和投資、維持金融穩定方面的積極作用。

其次,貨幣互換協議的簽訂效應具有不對稱性。從貿易上來說,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的簽訂能夠促進雙邊的貿易往來。這種對貿易的促進作用更多體現在簽訂國對中國的出口方面,對簽訂國的貿易改善作用更加明顯。此外,「一帶一路」作為中國主導的國際戰略,沿線國家缺乏有效的國際市場融資渠道,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的簽訂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貿易促進作用更加明顯。與貨幣互換的貿易效應不同,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的簽訂對雙邊直接投資額影響較小。對直接投資的積極效應主要體現在東亞、東南亞的一些國家,而對歐洲、美洲等國的直接投資額在簽訂貨幣互換協議後出現下滑,這與簽訂國對人民幣直接投資的接受程度密切相關。

最後,貨幣互換協議的簽訂效應不僅體現在貿易、投資和金融穩定上,更在多方面提升中國的國際地位。雙邊貨幣互換協議是全球金融安全網的重要組成部分,人民幣貨幣互換網絡的形成提升了中國對外金融安全的穩定性,也促進了人民幣在區域內的使用,助推人民幣國際化。

提升中國國際地位

另外,與美元貨幣互換協議不同,人民幣貨幣互換協議大部分條款具有對稱性,中國在推動人民幣國際使用的同時,尊重對方貨幣的地位。不僅有利于其他國家與中國進行更加深入的金融合作,更體現了公正良好的國際形象,提升中國的國際地位。

中國人民銀行自2009年以來陸續與全世界36個國家和地區簽訂了雙邊貨幣互換協議,構成了人民幣貨幣互換網絡。從8年的實施經驗來看,人民幣貨幣互換網絡的建立不僅便利了區域貿易和投資,還提升了中國和人民幣在區域中的地位。

與中國簽訂貨幣互換協議,對簽訂國可以促進貿易發展、提升經濟增長,對中國可以推動人民幣的國際使用,互利互惠實現雙贏。因此,央行應繼續完善人民幣貨幣互換網絡,尤其是要重點發揮人民幣貨幣互換在「一帶一路」戰略中的協同作用,最終共同實現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的戰略宏景。

何青為中國人民大學財政金融學院教授

張策為中國人民大學貨幣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莊太量為香港中文大學全球經濟及金融研究所常務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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