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份《財政預算案》將於下周三發表。每年預算案前夕,不論左中右政黨都傾向以「大包圍方式」向政府提交建議,務求總有一些項目「成功爭取」。以往各黨派多呼籲派糖兼派錢,惟今年要求派現金的聲音稍弱,反而民建聯、工聯會以至老牌商界政黨自由黨,皆不約而同提倡加稅,令外界關注預算案是否在稅務政策上有新舉措。
綜合多個加稅建議,主要圍繞調高股票印花稅、徵收資產增值稅和股息稅等,新民黨則提出增加博彩稅。有添馬中人承認,芸芸加稅方案中,以資產增值稅最難推行,即使有關稅項在外國極為普遍,可是要在香港這個自由經濟體實施殊不容易。
至於表面上最容易落實的建議,莫過於上調股票印花稅,只需提升0.1個百分點,就足以讓庫房多進賬幾百億元;然而,做法會否導致交投量減少、最後得不償失,甚或對股票市場產生負面衝擊,難以預料。
有熟悉金融政策的政府中人向筆者分析,增加股票印花稅可謂「知易行難」;首先,鄰近香港的另一個亞洲金融中心新加坡,股票印花稅低見0.2%,由買家支付(香港現時由買賣雙方各付0.1%,相當於0.2%),假如香港加徵相關稅款,或令機構投資者和基金大戶轉戰其他亞太區市場。
股市暢旺時,調升印花稅的影響未必立即浮現,但當百業蕭條,港股便很容易被資金離棄。再者,儘管近年當局鼓勵香港融合大灣區,不過中央依然力撐香港鞏固其國際金融中心地位,倘若財政司司長陳茂波向股票投資者開刀,動搖到香港國際金融中心根基,恐怕未必符合「阿爺」心意。
各黨種種倡議會否獲接納很快揭盅,值得注意的是,商界對調高股票印花稅的風聲未見強烈反彈,除了經民聯的金融服務界議員張華峰及部分大型券商表示不滿,暫無其他政黨說不。有商界中人說,近期的確盛傳加稅消息,但他們普遍相信政府不敢輕舉妄動。該人士解釋,陳茂波向來奉行逆周期財政政策,若然在經濟下行時反其道而行增加稅款,似乎與其財政理念有矛盾。
回顧過去幾任財爺推出的稅務新政有辣有唔辣,梁錦松因提高汽車首次登記稅弄至焦頭爛額;唐英年取消紅酒稅兼廢除遺產稅,使香港變身亞洲葡萄酒樞紐及世界資產管理中心;曾俊華大幅增加煙草稅,惹來基層煙民罵聲四起。由此可見,稅制改革是把雙刃劍,既有可能贏得公眾掌聲,亦隨時招致猛烈批評,陳茂波如何駕馭這柄利器,或成為他更上一層樓的中期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