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代,筆者在英國倫敦大學倫敦經濟政治學院進修經濟學學士及碩士課程,同學們必修的一課,就是深入了解歷史上經濟三大泡沫,分別是鬱金香泡沫、南海泡沫及密西西比泡沫。現在,筆者一提到鬱金香泡沫,朋友們就會想到當今的比特幣狂潮。
鬱金香與比特幣兩者都不是貨幣,都不完全具備貨幣的三大基礎功能:交易媒介、儲存財富,以及計價單位。不過,若有投資者願意進行買賣,原則上可成為通行投資產品。若然這種投資產品進一步證券化,衍生出期貨合約,一步步全面金融化,認受性將加強。
目前,環球交易和投資需求拉動了虛擬貨幣的價值。不過,比特幣波動性太強,難以作為貨幣,金融證券化為比特幣未來生存之道。相比鬱金香,比特幣的實用價值是一個問號。鬱金香泡沫爆破後,投資者至少可以等鬱金香開花,觀賞一下,但虛擬貨幣爆破後,就等於零。
波動性超高 今年漲逾十倍
比特幣價格上周急劇波動,參考美國主流比特幣交易平台報價,在12月8日凌晨一度突破19000美元,一幣比一卡鑽石更昂貴。在2013年底,內地大型比特幣交易平台陸續成立,當時比特幣的報價還不到1000元人民幣。
單是今年,比特幣價格飆漲了十幾倍,從年初的不到1000美元到現在過萬美元。不過,在前年的2015年,比特幣才經歷了漫長的熊市,不少玩家離場,也有不少人挖礦虧損離場。若更長線看,2010年至2011年比特幣價格下跌93%,2013至2015年比特幣價格則跌84%。
目前內地炒幣的投資者估計有幾百萬人,大部分都是專業人士,大致可以分為比特幣交易平台工作人員和用戶、幾大生產比特幣礦池的礦工、專注區塊鏈技術研發和運用的專業人士,關注比特幣的垂直媒體及社交圈等。非專業層面的投資者則是龍蛇混雜,不少騙徒借比特幣之名搞傳銷及詐騙。在中央政府加強監管後,很多人都退出了。
今年9月份,中國人民銀行要求境內比特幣交易所制定無風險清退方案,9月底前關停。這對內地三大比特幣交易平台衝擊巨大,三大交易平台的交易量曾經佔據內地比特幣交易平台規模的60%,而內地交易所買賣的比特幣佔全球交易規模的30%。
期貨將登場 交易正規化
觀察內地互聯網金融安全技術專家委員會監測的數據,內地比特幣交易平台(場內交易)關停之後,場外交易平台快速上線。相關交易平台網站主要分布在香港、美國及日本等地,在內地禁止交易平台後,一些小用戶就進不來,只留下了專業人士,很多平台都轉移到海外。現在內地交易比特幣主要通過場外市場,或者朋友之間協商議價,甚至找礦工直接買。
現在挖礦的難度愈來愈大,比特幣創始人中本聰最早用個人電腦就可以挖比特幣,最初他挖出來的100萬個比特幣據稱尚在賬戶裏沒交易過。現在挖比特幣對設備的要求高了很多,平均每挖一個比特幣的成本在2萬元人民幣左右,包括機器的投入、場地費用及電費等。
面對比特幣狂潮,看似有正規化的情況,美國芝加哥商品交易所(下稱芝加哥交易所)即將於12月18日正式推出比特幣期貨BTC。參考相關談判報告,芝加哥交易所與美國商品期貨委員會(CFTC)經歷了漫長、深入的研究之後才決定推出比特幣期貨。大家也知道比特幣是一個充滿未知、不斷發展的新興市場,需要和美國的監管機構和投資者緊密合作才能推動這個市場的發展。期貨運作初期,比特幣期貨交易將設有多重限制,一手合約5個比特幣,要求35%的保證金,更限制最高的日內交易區間。
比特幣期貨的推出,可以讓更多人參與,更有制度地反映比特幣價格,並取得「合理區間」。目前,在芝加哥交易所的所有產品中,價格波動最大的是天然氣。天然氣的供應在短期內不會因為價格的上漲而增加,但長期來看,供應會慢慢增多。不過,比特幣的價格漲跌,短期和長期內都不會影響供應,可謂完美的金融工具,價格波動將會更大。與此同時,內地市場因受限制,投資者失去了對比特幣定價的直接話語權,在未來這場環球博弈中,甚有可能將成為環球金融大鱷的美點。
作者為資深投資銀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