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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會一手清一色能否轉章

劉健宇|

2021年12月24日

第七屆立法會選舉於12月20日完成所有點票工作,選舉結果有不少意外,特別是選舉委員會界別與地區直選。然而,不少論者在選前喊話「建制派全勝即全輸」,甚至在投票時應不惜「過票」,但仍改變不了建制派大勝的結果。現在立法會就像麻雀開局時摸岀一手「清一色」,但要怎樣才能「轉章」為「混一色」?長遠而言,香港民主發展又是如何?

選舉結果的「意料之外」

今次選舉大部分傳統建制政黨都有斬獲,民建聯有19席(原13席)、工聯會有8席(原4席)、經民聯有7席(原8席)、新民黨有5席(原2席)、自由黨4席(原4席),8席為各小型政團,及餘下近40席為無黨籍。

地區直選中,得票超過一萬的非建制派候選人,只有港島東潘焯鴻、九龍西馮檢基、新界西南劉卓裕;選前不少建制派極擔憂這些非建制候選人的吸票能力,但最終反而是提升了建制派的動員能力,並為「三成投票率」奠基。而中間派政團新思維、民主思路,其候選人得票均在6000票內。正如筆者在選前預料,如果不能「自力更新」獲得一席之地,由2016年開展的中間道路,其地區直選的選項恐已告終結。

有幾位候選人的情況值得注意。新界北的香港新方向張欣宇、九龍中的楊永杰不屬於傳統建制政黨,但又獲得地方樁腳的鼎力支持,其作用與一些無黨籍政客如謝偉俊、陳凱欣相若,相信背後的支持團體亦有份量。功能組別中,紡織及製衣界的自由黨鍾國斌、金融服務界的經民聯張華峰在尋求連任下均告落選,有說法認為與候選人的支持團體或其人緣有關;無論如何,他們是所有第六屆立法會議員中不能連任的少數。

選委會界別的選舉方法

選委會界別是完善選舉制度後的新界別,其「致勝之道」也未為社會所知曉。由於選舉採全票制,每位選民須要選出40名心儀的候選人,亦即是要剔走11位「不心儀」的候選人。落選者為何落選,則要審視各項蛛絲馬跡。在這11位落選者中,包括今次選舉最年輕的民建聯候選人、兩位大學教授、兩位加入中國籍的非華裔人士、巴士車長與電工(工人階級),以及一些活躍政界的人士,他們的得票都在1000票以下,可以推測,大約有500位選委直接或間接為了投票予另外40人而不選他們,當中或基於人緣或未獲團體支持。

落選者與其他候選人一樣,獲得五大界別的選委提名,亦參加了不同社會團體舉辦的選委會界別候選人會面,進行演說與選民交流等。值得一提的是黃梓謙,他曾參與2016年立法會選舉,在當時的香港島選區得票約一萬,後來退出民主思路,並到清華大學就讀博士;他今次參選令很多人意外,但他卻開創了不少先河,例如是該界別第一位「擺街站」的候選人,不少競選宣傳也別岀心裁,政商學履歷亦十分亮麗,惟這些努力無助選情。

統計當選者的背景,原本已出任立法會議員的9位候選人全數當選,其餘30人則多為所屬界別的支持團體力保、培養的對象。從結果來看,候選人勤力落區、岀盡宣傳法寶,也不夠背後的支持團體重要。落選者肯定是符合中央定義的愛國者,他們的參選亦有助選委會界別選舉「五光十色」。

白皮書下發展香港民主

回到「轉章」的問題,最有條件的應是幾乎佔新科議員近半的無黨派人士,這些議員會加入現有的政黨,還是組成新的政團,令人關注。更重要是他們較少包袱,更有條件與社會各界進行有機的新連結,藉此向政府、在議會反映不同光譜、利益的聲音,把立法會變得更多元。新科議員中有十多名是八十後及九十後,他們理應與中央十分重視的青年群體較為接近。社福界的新思維狄志遠作為「1打89」的非建制派,未來發揮的角色拭目以待。今次選舉不少非建制派政客均以不同形式參與或支持地區直選的候選人,可見他們不是鐵板一塊,或許可藉光環爭取資源。

最後,國務院於投票翌日發布的《「一國兩制」下香港的民主發展》白皮書,筆者認為有幾個看點:(1)香港民主發展是中央主導,由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行使憲制權力;(2)香港民主發展須形成有利行政長官為首的行政主導;(3)香港民主發展強調「質」多於「量」,更可開展協商、諮詢、聽證、對話等多種民主形式(即幾年前較為知名的「審議式民主」、「商討日」等)。

回顧第二任特首曾蔭權最後一份施政報告(2011/2012),他最長遠的政策便是8年後「2020年立法會全部議員普選產生」;今天看來香港的民主發展明顯落後,有些願望也似愈來愈遙遠。過去「政治改革」曾是香港主要的政治議題,開創了「政改五步(部)曲」的程序,但舉步維艱,未來如何在白皮書的指導下推動民主發展,並爭取市民的支持,值得所有從政者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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