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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衞非改革不可 避免重蹈瘟災覆轍

社評| 社評

2021年5月14日

疫魔肆虐全球一年有餘,世界衞生組織(WHO)的表現經常受到詬病,美國甚至在前總統特朗普主政下基於種種不滿而決定退出世衞,今年初白宮換主後才由現任總統拜登叫停退出程序,並且宣布加入「疫苗全球取得機制」(COVAX),重啟美國與世衞的常態性合作。究竟世衞做錯了什麼?獨立審查委員會(IPPPR)周三(十二日)發表報告指出,新冠肺炎疫情流行初期原本可以避免大規模擴散,但世衞動作太慢,國際社會反應遲緩,接着出現災難性局面。

獨立審查委員會由二○一一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前利比里亞總統瑟利夫(Ellen Johnson Sirleaf)及前紐西蘭總理克拉克(Helen Clark)聯合領導,報告批評世衞和各國協調差劣,猶如調出「有毒雞尾酒」(Toxic Cocktail),令早期的警告沒有被重視,將疫情演變成二十一世紀的「切爾諾貝爾時刻(Chernobyl Moment)」。報告又說,世衞早應在去年一月二十二日宣布新冠疫情構成國際公共衞生緊急事件,不應等到八天之後的一月三十日;世衞待至去年三月才認定是全球大流行,致使各國浪費了整整兩個月時間才推出救亡行動。

克拉克接受訪問時提到,中國在應對疫情的早期犯了數個錯誤,但其他國家也曾採取觀望態度,導致疫情一發不可收拾。此外,報告認為世衞囿於自己的「旅遊限制屬最後選項」,沒有及早實施旅遊限制阻止病毒迅速傳播。世衞作為領導和協調全球抗疫角色的影響力受到地緣政治緊張局勢和民族主義抬頭左右而削弱,報告強調世衞擴大權力非常重要。

簡單來說,世衞的問題就是拖泥帶水,沒有履行果斷的領導職責,急驚風偏偏遇着慢郎中,遺禍迄今尚未得見曙光,全球累計超過三百三十萬人染疫逝世,印度確診和死亡數字還在不斷破紀錄。單以戴不戴口罩為例,現在已是抗疫的指定動作,但世衞在去年四月之前竟然堅持「不建議戴口罩」的指引,突發衞生緊急項目負責人瑞安(Mike Ryan)當時甚至揚言:「目前未有特別證據顯示,大部分人戴上口罩會有任何潛在好處。事實上,已有證據證實一旦錯誤使用或是沒有戴好口罩,可能會引致反效果。」既然如此,世衞實在非改革不可,否則難以避免重蹈覆轍。

關於改革,獨立審查委員會提出多項建議,包括確保財政和政治獨立,世衞總幹事任期僅限於一屆,不能連任,從而避免受到會員國的政治影響,但任期由五年改為七年。若要防範悲劇重演,委員會提出成立一個新的全球威脅理事會,有權追究國家責任,另外成立一個疾病監督系統,可以在毋須相關國家允許下發放資訊。委員會亦認為,疫苗該被視作公共產品,成立一個以疫情為本的撥款設施。

世衞落實改革之前,必須先做好一件事,就是千方百計讓「疫苗全球取得機制」(COVAX)有效運作。事關有目共睹,現時非洲貧窮國家嚴重缺乏疫苗,以肯尼亞為例,僅從COVAX機制取得約一百萬劑疫苗,遠遠供不應求。非洲如果失陷,全球都有危機。世衞原本把COVAX分配疫苗的希望寄託於印度,因為該國擁有世界產量第一的血清研究所(Serum Institute),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印度疫情爆得驚天動地,疫苗供應鏈隨之斷裂。

世衞總幹事譚德塞日前聲稱,各國在疫苗問題之上不應抱持競爭心態,如果爭奪資源,或者爭奪地緣政治優勢,那就會讓病毒佔上風。各國獲得疫苗的巨大差距,仍是結束這場大流行的最大風險之一。譚德塞認為,戰勝疫情大流行唯一的選擇就是合作。

戰勝疫情需要各國合作,各國合作需要世衞協調,因此,世衞改革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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