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擺脫疫情大流行,一個國家需要做三件事。首先,需要充分地了解疾病的性質及其傳播規律。第二,需要以科學手段研究對策:治療、疫苗或其他有效方法,以阻止疫情擴散。第三,需要有充足的資金支持這些措施。
美國流行病學家在1月份就知道新型冠狀病毒的本質,研究人員隨後不斷深入研究這種新病毒。儘管潛在的疫苗和治療方法仍在研究中,但至少自4月份以來,美國已經獲得了足夠的技術(以實驗室為基礎的大規模診斷測試),遏制這種疾病的傳播。
但是總有人需要為測試埋單。每一次病毒測試的真正邊際成本不到20美元,而大規模測試肯定會讓每個測試的成本低於5美元。
不幸的是,在美國的體系中,必須支付「市場」價格,而在美國的許多地方,每測試一次的價格甚至超過100美元。專家建議每周進行一至兩次病毒檢測,這誰能負擔得起?
誠然,如果你身在美國出現了新冠狀病毒病的症狀,就應該獲得免費檢測,不論是由保險公司承保,抑或由政府出錢。可是要想戰勝疫情,那些沒有症狀的人也需要定期檢測。
許多大學為保護學生,也建立了一套類似的公共衞生「監控」系統。另外,還有一些公共項目,如在麻省的「阻止傳播」計劃,在潛在的熱點地區提供免費測試試劑。
可是大多數人付不起定期測試的費用,所以他們和周圍的人都得不到保護。目前對於託兒所和中小學校的教師、員工、學生和家庭來說,沒有現成的解決方案。
美國國會很早就認識到這問題,並在今年春季撥款250億美元,專門用於更大規模測試。不過,根據美國衞生和公眾服務部的資料,這些錢中有85%至90%尚未使用。
近幾十年來,美國本應在科學領域投入更多資金,以建立病毒和病原體預測機制,並在醫療系統獲取最大利潤的基礎上,建立有韌性的公共衞生系統。雖然美國沒有採取這些措施,但250億美元的撥款仍然減少疫情帶來的損失。
也許250億美元不足以滿足現階段美國所有的測試需求,也許在將來會找到更好的測試方法,如居家測試,準確度更高,成本更低。
這場600多年來世界上破壞力最大的疫病正逐漸導致當今社會最大的經濟災難。所以,我們應現實點,把現有的250億美元花到測試上,利用政府的支出能力壓低供應價格,同時為努力擴大規模的實驗室提供合理的投資回報率。政府應建立必要的基礎設施,以支持大規模檢測,同時購買足夠的試劑以保護每個需要線下工作的人。隨後在大規模檢測的基礎上,實施全面的公共衞生計劃。
正如其他國家一樣,這都不是難事。美國擁有任何國家遏制流感大流行所需的一切,除了執行這一政策的領導層。
作者是2019冠狀病毒政策聯盟的聯合主席,也是麻省理工學院斯隆管理學院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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