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根據《港區國安法》搜查壹傳媒總部大樓一個月後,昨日高調宣布已拘捕15人,指他們涉嫌操控壹傳媒股價。警方今次「嚴正執法」從街頭延伸到股壇,有助彰顯「忠誠勇毅」,卻似乎「撈埋」證監會的工作,同時亦有人感到奇怪,何以近年剽悍「打老虎」的證監,在今次壹傳媒股價幾日內由不足0.1元炒至1.96元,一直沒什麼反應。
操控股價屬於證券市場違規,理應是證監會的專業範疇。不過,警方認為這宗案件涉及洗黑錢和串謀行騙,故由毒品調查科進行調查。至於證監會在今次行動的角色,警方指不同執法機構「互相合作又互不干預」,不評論證監會有否參與,又謂不知道證監會有否進行調查。
警方及廉署等執法機構過去不時與證監會合作,攜手打擊證券市場違規,惟此類案件始終是證監會「主場」,大多由證監會主導或以聯合行動方式進行。證監會今趟卻疑似被邊緣化(或主動「低調」),加上警方儘管多番強調仍在初步調查階段,卻已大鑼大鼓公布天下,難怪不少人視為又一次「政治凌駕專業」。
證監會現任法規執行部執董魏建新(Thomas Atkinson)及其前任施衞民(Mark Steward),分別有「鬥牛犬」及「打虎英雄」外號,出名作風硬朗,不論股壇大鱷抑或「搭棚」莊家,在他們眼中「犯法就係犯法,一定要負責」。施衞民任內曾處理中信泰富炒燶累計期權合約(Accumulator),以及新股洪良因招股書造假被判向股民「回水」10億元等大案。至於魏建新上任約4年,曾搗破與「謎網50」相關的「邪惡集團」,又處理過港交所上市科前高層涉貪案。
雖然證監會屢破大案,但處理證券市場犯罪案件講求真憑實據,相關違規個案往往複雜,要用不短的時間進行抽絲剝繭調查,該機構不時被外界詬病動作太慢,所以在3年前推行前置式監管,務求盡快介入嚴重市場失當行為。
前置式監管有助證監會加快調查,惟仍遠遠比不上警方今次「光速辦案」。這似乎亦進一步坐實證監會「手腳慢」,其「打虎」形象可能失色。證監會前年慶祝30周年時,推出「飛鷹Logo」為新標誌,寓意該機構在識別潛在威脅、打擊違規者及確保市場公平廉潔方面「凌厲如鷹」。但論英勇程度,證監會的飛鷹看來遜於現時由「鷹派」主導的警方。
消息指,相關人士今次是通過WhatsApp操控股價,手法類似近年「微訊女」氹散戶入貨、助莊家搭棚散貨的案例。不過「微訊女」仍逍遙法外,相反炒壹傳媒被捕的15人一用WhatsApp就出事,看來國產社交媒體對防範警方更加安全。
有口痕友笑說,警方可能汲取去年7.21事件花了39分鐘才到場的教訓,所以今次極速執法。不過7.21事件惹眾怒除因「來得太遲」,更由於涉及「選擇性執法」爭議。按這趟「炒股散貨」辦案標準,相信警方短期內起碼將破獲幾百宗同類案件,至少可拉幾千人,肯定不會再被指「放生白衣人」,大家暫且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