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29日
窗簾是每個家庭不可或缺的裝飾,也反映主人的品味,它看似簡單,其實涉及不少專業技術;我是歐清俞(Vienna),父親經營這門生意多年,作為第二代,見證行業變遷。窗簾如衣服,同樣講求時尚,要做到既美觀又實用,取決於製造者的信念與堅持。
爸爸與叔父早年在街市經營肉枱起家,於旺角花園街買了一個舖位後轉行做成衣,我常落舖頭幫手;九十年代某天,有位「行街」(採購員)忽然拿來一卷窗簾布寄賣,說可以賣出了才找數,當日我心想:「咁着數?平時衣服布料一定收咗我哋錢先。」
那年頭,窗簾文化在港未普及,部分人甚至在窗戶貼些報紙遮光就算,當下父親與叔叔都有猶豫,只抱着姑且一試。
沒想到不出3天,窗簾布已被人一次過買光,始明白窗戶範圍大,需要很多布料,故一個客足以「消化」整卷布,流轉速度比賣衫快得多,競爭也不如成衣般激烈,兩位老人家決定轉攻這門生意;受惠九十年代中期樓市暢旺,窗簾文化亦愈趨流行,需求大增,帶挈我們生意穩步上揚,不乏外國客幫襯,由於父輩不諳英語,便由仍在求學的我來應付。
以洋行經驗發展祖業
畢業後,我想從事其他工作增廣見聞,又考慮到花園街舖位屬爸爸與叔父共同持有,說服父親賣舖分家,然後在附近上海街租一細舖繼續賣窗簾,同時讓叔父可專心發展玉石生意,而我則找到採購工作。
在洋行一做4年,學習到外國企業管理文化,期間常要跟美國大企業買手打交道,過程不容半點差錯,這種細緻度對我日後打理家族生意奠定良好基礎,因造窗簾很易出錯,每間屋、每扇窗尺寸都不同,要拿捏得準,不單靠系統,還有經驗和數據紀錄,前期工夫必須做足。
其後4位弟妹陸續投身社會,2004年身為長女的我被母親勸喻回巢,自己亦想善用在外累積的工作經驗,把家族生意發揚光大;時值「沙士」後不久,周街舖租都平,是擴充好時機,我向父親說,若一直留在上海街,發展空間有限,我們最終走出旺角,首間分店落戶土瓜灣,從基層住宅區做起,不出3個月已由500呎搬到同區逾2000呎大舖,2006年再過海進駐灣仔。
改革當然不止於此,為了傳承窗簾傳統手藝及提供就業機會,我們自設工場,在港生產兼加工,沒想到當年這個決定,如今新冠疫情下竟大派用場,因無論情況幾惡劣,仍能如期交貨;小事辦得好,大事先做到,確保所有出品在衞生環境下生產;並有上門收、洗服務,更可向客戶提供臨時窗簾應用,即使客戶自己洗到縮水,都包免費修改「放腳」增加長度。
窗簾是個很傳統的行業,我深信要堅守專業始能幫到消費者,關鍵是製作者對產品質素有多堅持。
採訪、撰文:許鎮邦 攝影:黃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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