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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18日

金箴 金針集

山竹來襲 澳門反勝一仗

不管你相信「九星連珠」加劇颱風破壞力抑或全球暖化令風暴威力倍增,大家均承認兼親身見識「山竹」這個怪獸颱風真係超級「犀飛利」。兇猛橫掃香港24小時,地盤天秤吹斷,天台屋吹冧,大量物業吹爆玻璃,千計樹木腰斬或連根拔,高樓大廈吹到搖晃,多處嚴重水浸,還帶來斷水停電困𨋢。掛10號風球的10個小時,充滿年前災難電影《明日之後》(The Day After Tomorrow)那種不知何處得可安身的焦慮。往後再說香港特大風災,除了提到六十年代的「溫黛」、七十年代的「荷貝」,2018年的「山竹」肯定被寫入香港颱風歷史榜,震撼程度位居前列。

超強颱風蹂躪大灣區包括港澳後一路向西,此刻已基本上煙消雲散,但留下的「蘇州屎」與民怨卻一大籮。跟去年「天鴿」肆虐不同的是,今次響起怨言罵聲最多最勁的,竟從澳門換了香港。

「天鴿」一役,澳門特首崔世安及澳門政府因災前災後皆表現不濟,被居民罵個狗血淋頭,今趟「山竹」來襲,澳門當局應變的評價是「有進步了」;反觀香港的「好打得特首」卻惹來上班族鬧爆之聲,Facebook上的「嬲嬲」排山倒海。其實論市面受創情況,居民遇到的不便,兩地基本上各有「痛處」,澳門一些地區停電停水,香港公共交通則寸步難行。但為何公眾的反應判若雲泥呢?最大原因在於「期望」及「期望管理」(Expectation Management)這回事。

對澳門特區政府來說,去年「天鴿」造成人命傷亡、瘡痍滿目,一下子陷入施政表現的最低點;崔世安特首在風災期間玩失蹤,氣象預報猶猶豫豫慢幾拍,防災馬虎兼揭露出種種基礎建設問題,善後更是一團糟,令東方拉斯維加斯滿城垃圾,還得勞動駐澳解放軍出動協助救災,因此把向來溫純的澳門居民也惹火了,整個政府民望大插水。汲取了教訓,又更換了部分官員,今次澳門當局應對「山竹」雖未算滴水不漏,卻至少有板有眼,事前與粵港兩地氣象部門開會共商,颱風尚在幾百公里外已召開緊急會議,崔世安本人親自坐鎮。到「山竹」朝大灣區逼近,則及時發出預警(有的時候比香港天文台更早預告何時改掛更高風球),又提前對高危地區疏散居民與汽車、堆好沙包減少水浸威脅……等等。此外,賭場破天荒全面關閉,訊息發布也饒有效率,仍在掛10號風球期間已預先宣布星期一停課及一般公務員停工。這些措施加起來雖仍擋不住「山竹」的威力,水浸黑點依然變成澤國,道路疏通仍得需時,但澳門人在打風前後心中都比較踏實,不再像「天鴿」橫掃時那麼痛苦狼狽,不滿自然大減。

香港的情況是,上回「天鴿」期間沒有出現如澳門般的大亂子,除了大澳、鯉魚門、杏花邨等黑點外,其他地方特別是主要交通系統受損不大,市面很快恢復正常。今次「山竹」卻異乎尋常,儘管天文台早在一星期前已預告超強颱風威力驚人,特區政府也及早成立跨部門小組防災救災,提早疏散高危地區如水浸黑點的居民;然而「山竹」的殺傷力比預期大得多,從半山豪宅區到中產名牌屋苑到新市鎮到鄉郊地區都受災嚴重,因大量冧樹木、誇張水浸,令不少車輛幹道無法通行,那張網上瘋傳的「獨闖叢林上班去」照片,便道盡全城上班族災後返工的狼狽困境。最慘是鐵路系統這個交通大動脈受創,久久未能搶修復原,令整個城市像「中風」般半癱瘓,心急上班的打工一族,特別是依賴東鐵的新界居民擠在車站內外呆等三四小時還未能擠進車廂,接駁巴士接不通也駁不上,進退維谷,既急且累,怎能不怨氣沖天,fb洗版狂鬧。政府不發周一停工令雖則有多方考慮,卻被返工途中苦不堪言的市民狠批「堅離地」;幸好教育局早宣布周一停課,讓學生、家長免了一劫,不然情況肯定更糟,民怨更不可收拾。

公平的說,港澳兩個特區今次嚴陣應付「山竹」都做了不少事前準備,算不上手忙腳亂,問題是兩地居民的期望不同,於是「風水輪流轉」,今次風災被蓋「黑豬」的變成「好打得特首」和她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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