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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19日

金箴 金針集

林鄭該向「雞珍」取經?

自從由「政改專員」變成清潔隊長後,好打得的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沉寂了不少,風頭不但被鬍鬚財爺蓋過,甚至一般局長也比她搶眼,連特首跑馬仔遊戲也沒有多少人再提她的名字。

可林鄭司長其實真的很硬淨,在靜默數月後忽然再出招就威震江湖,不但贏得議會內建制派滿堂喝采,在社會也引起哄動,登時搶回不少風頭,讓大家留意她仍然「好打得」。這裏說的當然是上星期五在立法會討論是否成立委員會查鉛水風波時的一席話,特別是那句「官到無求膽自大」,及為飲鉛水官員、公務員伸冤的「肺腑之言」。那番話雖然沒有「聞者為沾襟」的感染力,但至少為受窘的官員和被嘲的建制派議員出了口烏氣。

「官到無求膽自大」是林鄭司長取材「人到無求品自高」的二次創作,關鍵字究竟是「無求」還是「膽大」,只有司長才知道,說這句話是自況之詞抑或挑戰對鉛水窮追猛打的議員,也在兩可之間。撇開這些考慮,作為一句Punchline,卻很容易被人來個3次、4次、N次創作,反而成為諷刺司長及政府的利器。近幾天網上便出現多個不同創意Version:「官到無恥膽自大」、「官到無心膽自大」……等,效果有些適得其反。

很明顯,今次司長是有心為「被迫」飲鉛水的官員呼冤叫屈,替公務員打打氣及提振特區政府的權威。畢竟中聯辦張主任及阿爺近期的主調,是提升特首權威及行政主導模式,特區政府2號人物當然不能罵不還口。只是,為官員出口氣雖是好事,但卻可能向他們發出錯誤訊號,讓他們未來辦事綁手綁腳,不敢用政治手腕、親民姿態,紓緩民憤,以免被視為損折政府的威信。

老實說,在發生食物安全或公眾衞生危機時,官員或領袖為安定人心平息怨憤,往往採取一些破格的做法,例如以身作則、親身「犯險」,又或是表示與民共苦。回歸以後香港屢發生禽流感,政府撲殺雞隻,市民則把活雞視為瘟神,當時的衞生署署長、現貴為世界衞生組織(WTO)總幹事的陳馮富珍被問到食雞是否安全時,就肉緊地公開說:「我日日都食雞。」希望可以此紓解市民的憂慮,自此陳太便多了一個花名叫「雞珍」。雖然沒可能憑一句「我日日都食雞」令香港人即時對禽流感的恐懼完全消失,但在危機時刻有人帶頭拍心口以身作則,未嘗不是個說服公眾的做法。

離我們不遠的台灣也常有類似的做法。1997年台灣爆發大規模口蹄症疫情,民眾都不敢吃豬肉,令台灣農民叫苦連天,當時的總統李登輝就率同內閣部長大鑼大鼓的吃豬肉、豬腳麵線(李登輝至愛),以顯示食豬肉無問題,大可放心。

香港發生鉛水風波,政府的主要訊息是要大家不要恐慌,即使有鉛,也不會即時影響健康或有長遠傷害。

既然是這樣,官員落區解畫時當場「隊鉛水」,以示與民共苦,其實不算錯,反而有助說服大家不用太擔心;除非那官員恐怕自己的腸胃受不了生冷水,又或恐防「鉛水」被加料吧。但按林鄭的表述,官員「隊鉛水」就等於特區政府受辱,這意味日後官員再不能以身作則,只能把「鉛水」推回給民眾,一口也不能喝。只怕這樣會營造出一種感覺,就是官員比市民的命更矜貴。挽得了官員面子,可是人和方面卻失分。好打得司長有想過這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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