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3日
12月12日,周五。同樣是產油國、一般的飽受油價急挫困擾,挪威周四減息四分一厘以振經濟,俄羅斯卻反其道而行,加息一厘以撐盧布。
石油是一個「古仔多多」的市場,陰謀論者各有所本,既難否定更難證實。大家應該記得,油價跌勢初起時,最沸沸揚揚的說法是沙地阿拉伯與美國聯手推低油價,藉重挫俄羅斯經濟懲罰普京。
陰謀論不攻自破
以當時的情況而論,親俄武裝分子在烏克蘭東部張牙舞爪,歐美制裁不斷升級,在莫斯科跟西方劍拔弩張下,沙地配合美國「質低」油價打擊俄羅斯,就如一些人所說,唔到你唔信。
這個階段,油價先失百算再穿90,走勢雖不尋常,惟既不足以嚴重損害美國本土油業,對俄國的衝擊又比多輪制裁加起來還大,正好投陰謀論者所好。此輩認定美國「借刀殺人」,重施上世紀八十年代藉低油價摧毀前蘇聯的故伎。
此說「不攻自破」,關鍵在於油價踏入10月跌勢失控,市場焦點瞬間從俄羅斯轉向美國本土油業,深恐低油價摧毀頁岩油企的盈利和償債能力。在沙地阿拉伯表明立場堅拒減產後,市場方搞清狀況,沙地置油價暴瀉於不顧,矛頭所指正是美國。
油戰鹿死誰手,此刻難有定論,金融市場卻已因此而陰雲密布。執筆時,紐約期油已跌穿每桶60美元水平。在油價不知何處是底的當下,許多人想必認為,以接近100美元油價制訂財政預算的俄羅斯,已瀕臨崩潰邊緣。俄國經濟深深依賴石油收益,這樣想可說理所當然。不過,莫斯科承受低油價的能力,也許較一般人想像高。
盧布跌幅超油價
能源、黃金以至其他大宗商品,普遍以美元定價,大部分人因此只關心商品的美元價格。然而,對「本地人」來說,石油、黃金價格升跌,還得考慮滙價變動。以美元計,布蘭特油價從高位跌逾四成,惟以盧布計卻創了新高,今年平均每桶3759盧布【圖】。所以如此,全因盧布兌美元滙價跌得較油價更厲害,以致俄羅斯每1美元石油出口收益,換算為盧布後仍然有增無減。
這聽起來好像不大「對勁」,但俄羅斯政府預算盈餘,今年1至11月累計高達1.27萬億(盧布.下同),遠高於去年同期的6000億,全年盈餘可能超越2011年的1.34萬億水平。盧布貶值對投資者信心的損害,自然不容普京輕視,這正是俄羅斯央行連番加息的底因。盧布疲弱有助「穩定」油價,此種「貨幣現象」,顯非決策者所樂見。
黃金跑贏主要貨幣
俄羅斯的情況並非獨有,「貨幣現象」涉及的商品亦不限於石油。金價看似疲不能興,但以日圓、歐羅、英鎊以至澳元計算,今年升幅在數個巴仙至一成不等。道理一樣:上述貨幣兌美元的跌幅甚於金價。從這個角度看,黃金也許是2014年表現次佳「貨幣」,僅遜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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