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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月9日

郝承林 價值物語

畢非德「坐堂」 跌市唔驚惶

畢老林兄點題,問今年巴郡股東大會,股神有沒有為投資者帶來新啟示。其實畢非德每年所說的都是大同小異,其本質就是一個價值投資者看世界。今天不如說說畢非德較少人提及的二三事。

畢非德的「節儉」,差不多已到了輜珠必算的地步。例子包括:某回友人在機場問他借10美仙打電話,怎想到身為世界第二首富的股神,竟會拿着一個25美仙硬幣跑到遠處去兌換;又例如結婚初期他不允許妻子光顧洗衣店,而要太太手洗衣服,以節省金錢。最經典的一次,是某回股東大會看見地上有個1仙硬幣,便立馬彎腰去拾,讓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複利建基於節儉

股神是否近於吝嗇?也不盡然。他只是太沉迷於複利罷了。如果10年翻一番,20歲時的100元,到了60歲便會滾存到1600元。畢非德拾起那個1仙硬幣後,微微一笑說:「這將是另一個10億美元的開始」。節儉,尤其是年輕時候的節儉,對每一個想通過投資來致富的投資者來說,都是必要的。

在今年股東大會上,有人問︰「該如何量度自己能力的邊界?」畢非德說:「我非常了解自己能力的邊界,每個人都有必要意識自己所具有的能力和知識。但許多CEO既不知道自己能力圈的起點,也不知道終點。」

上世紀90年代初,投資銀行所羅門兄弟爆出醜聞,受到監管機構的注視,高層相繼去職,大股東之一的畢非德惟有走到台前,出任臨時董事長,但在危機過去後便馬上請辭,因為他知道投資和管理是兩種不同的能力。而他自己的管理能力,(就似他常常自嘲時所說的)只限於巴郡的那十幾個員工。

虛懷(明白自己並非無所不能)和自律(明白和忍得住手是兩回事)當然是好事,但人終歸是人,多自律的人也會有放任的時候。可口可樂是眾人皆知的畢非德愛股,2000年前後,可口可樂有感有氣飲料增長有見頂之勢,便打算購入擁有佳得樂(當時的運動飲料王者)的桂格麥片。

管理層談妥價錢後,便循例各自召開董事會。可口可樂開了長達5小時的會議,最終宣布放棄收購。結果百事乘虛而入,冷手執個熱煎堆。從2000年至今,百事上升1.4倍,而可口可樂只上升約40%。百事跑贏的動力,就是來自佳得樂。

明白能力和局限

聞說可口可樂放棄收購的底因,便是因為管理層事前沒有知會畢非德,讓這位最大單一股東感到無面兼無癮,遂力排眾議,反對收購。虛懷不易,自律更難,連股神亦無法幸免,更何況普通人?犯錯是投資的一部分,間中的犯錯,依舊無損畢非德投資成績的偉大。若你能如他般一樣的虛懷和自律,獲利機會豈不大幅上升?

電影《中國合伙人》中,男主角希望改變世界,但事業成功後中年回望,卻發現是讓世界改變了自己。畢非德每年在股東會說的道理,多已為人熟悉,但股東依然愛聽。他之為人所敬重,便是因為數十年來始終言行如一。

從60年前那個在格拉罕證券分析課拿A+的學生,到現在的巴郡董事長,他都是在用價值投資的角度去看世界。如果今天升巿便價值投資,過兩日下跌便改為星座投資;又或言行不一,在別人貪婪時貪婪,在別人恐懼時恐懼,他還會是世人敬重的畢非德嗎?

這幾天股市下跌,你有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持股?你知道自己持有的到底是什麼嗎?真的知道這家企業是做什麼的?如果你確信5年或10年後它的規模會比現在要大許多,而現在估值又不算過高,那還有什麼需要擔心?

長期不肯下跌的燃氣股也開始下跌了,中國空氣污染還是這麼嚴重,如果你是畢非德,現在到底是應該吸納還是沽出?

補白:筆者更感興趣的是,到底着力為股東創造價值的長實(001)和在內地食品行業已建立品牌的旺旺(151),幾時才肯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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