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6日
為人母親真不容易,在現今社會當媽媽更是難上加難。或許有太多專家、名人的意見,再加上媒體上廣泛的報道,家長關注到各式各樣的教學方法。養兒育女變得像體育競技般鬥智鬥力,甚至用詞也充滿着競爭意味,要什麼「贏在起跑線上」云云。然而幼兒教育的熱潮卻不僅限於香港,而是一般先進國家的普遍性現象。
2011年,蔡美兒(Amy Chua)在《華爾街日報》發表文章詮釋《為什麼中國母親更為卓越》,此文廣泛地引發美國以至世界各地激烈討論。「虎媽」一詞也因蔡氏同年出版的書《虎媽的戰歌》相繼流行起來。美國土生土長的蔡美兒對中國傳統注重學術、堅持努力不懈的家庭教育推崇備至,書中提及她曾強迫7歲的女兒練習鋼琴數小時,直到深夜完成為止,其間不眠不休,還不能上洗手間;蔡氏也曾直斥其女兒為廢物(Garbage)。事實上,蔡美兒解釋在她成長期間,她的父親也是如此這般對待她。
其後據互聯網的跟進調查,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受訪者覺得中國的傳統家庭教育較美國寬容的家庭環境更為可取。《虎媽》在沸騰的爭議聲中登上了美國的暢銷書榜。蔡氏更獲邀到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就育兒心得與前哈佛大學校長對話。
最近香港和台灣都在討論芬蘭教育在過去幾年裏取得全球評分第一。芬蘭的孩子在6歲才正式上課和學習語文的基本字母,幼兒園老師強調邊做邊學,進度評估是按小孩的成長情況而定,沒有劃一標準的「起跑線」。各地家長們都在反省自身教育方式的不足之處,這些探討均顯示競爭在全球化下展開,而我們在商業與科技高速演變當中更顯得侷促不安。
《虎媽》之道難學
筆者無意批評專家們,實在他們不少都培育了出色的下一代。像蔡美兒本身是耶魯大學教授,她除了在美國頂尖兒法律學院執教鞭外,更是兩個女兒的母親。不過蔡氏亦強調《虎媽》是她的回憶錄,絕不是一本育兒指南。心想如果當真把《虎媽》之道奉為金科玉律,恐怕家長付出巨大的心力,期望也相應提高,許多孩子都難免受不了, 最後甚至賠上了雙方的關係。
富裕的美國家長會考慮遷移到較好的校區、聘請專科導師補習、為自己心儀的學校支付不菲的學費,這種種手段不外乎是為了孩子將來的成功「鋪路」,相信本地家長們也會發出會心微笑。
本地家長受客觀環境限制,縱使毋須為缺乏奶粉而奔波,可憐兮兮為争取心儀學校的學位經已苦透了。自己太太和許多身邊的母親們為了子女學業東奔西跑、又寫自薦書到各學校,不知多少媽媽曾為政府派位的選校表格發呆。有經驗的母親都曉得這僅僅是遊戲的開始,孩子好不容易適應了小學的學習方法,晉升到四年級又是一大考驗,因為課程難度會大躍進式提升,還有小五的成績將成為升中學參考之用,小六又要為升中和分班試努力,怪不得俗語有曰「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尤其是媽媽與子女骨肉相連,她們總是充滿愛心和責任感,對孩子關懷備至是從沒有止息的。
曾在餐廳聽到一對母子對話,媽媽對着餐牌逐道菜式唸出,而兒子的眼睛總是釘在桌上,沒有和母親有任何眼神上接觸。媽媽後來吩咐兒子如何跟上司和人事部請假,臨離開時還詢問兒子公司在哪兒可以裝水喝、要多喝水。箇中原因局外人無法評論,只是慨嘆現今媽媽太見多識廣,又未免過分照顧周到。
母親總是不辭勞苦,照顧自己家庭,更要為雙方父母和外家打點,既要兼顧多人幸福又要不辭勞苦。身邊好些朋友難以理解,甚至子女都不明白,為什麼媽媽總是神經兮兮,作為母親還要面對奇異的眼光和「怪獸家長」、「直升機父母」等消極稱號,真有如寒天飲冰水,點滴在心頭。怪不得母親們都感到差事吃力不討好,又缺乏滿足感。
母愛和鼓勵 孩子成長關鍵
毫無疑問,母親的愛和鼓勵才是孩子健康成長中不可或缺的關鍵,各種育兒方法和檢討都只屬次要。媽媽與兒女一起相處就是最寶貴的時刻,如果為人母親可以樂在其中,又能夠在忙碌中稍為找到歇息的機會,這簡直就是福氣了!
筆者是個想法多、說話更多的父親。平日口講指劃外,家中大小事務均落在太太身上,確實是無以為報,希望這點點反省為太太和母親們帶來小小紓解。如果我們在街上遇到心緒不寧的媽媽,言行舉止難以認同,希望各讀者多一點體諒,投桃報李送上一份祝福的眼光。
謹祝 母親節快樂。
作者為科技大學工商管理碩士校友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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