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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16日

溫天納 納論神州

前海「十」橫琴「百」南沙「千」 香港是什麼?

筆者上周分析上海自貿區發展,談到香港將淪為華南金融中心。不過,這位置也受到深圳(前海)、珠海(橫琴)和廣州(南沙)的夾擊。內地有人提出,前海是「十」、橫琴是「百」、南沙是「千」 ,那麼香港又是什麼呢?

明天(9月17日)正午筆者應香港證券及投資學會邀請,除了談上海自貿區,也會討論前海、橫琴和南沙的發展,對香港是「危」還是「機」?

前海、橫琴和南沙三地都是進了國家「十二五」規劃的重點發展區域。由於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面積約15平方公里,稱之為「十」,橫琴新區面積約106平方公里,稱之為「百」,而南沙新區面積約803平方公里,八百近千,勉強可稱之為「千」。按這邏輯,香港也只能被稱為「千」。

粵港澳合作

三地總面積遠超上海自貿區的28.78平方公里,近年中央政府賦予廣東省橫琴、南沙、前海三地特殊政策,未來產業結構將全面優化提升,並對外開放,進行「先行先試」。三地為廣東省轉型升級的一大策略,預計打造三地的總費用遠超萬億人民幣。

此外,廣東省也不甘後人,據稱廣東自貿區初步方案也經成形,並進行初步評估。至於何時能獲國務院審核?屆時自貿區範疇能否更廣?目前沒有答案,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自貿區的範圍包括了南沙、前海、橫琴以及廣州白雲空港。

筆者認為廣東版自貿區的未來定位於上海並不一樣,主要鎖定為粵港澳合作,而人民幣國際化肯定是重要議程。資本項目能否自由兌換是人民幣國際化的首要條件,要成為國際貨幣,貨幣必須要在全球範圍內肩負起貿易、投資等經濟功能。在當今環境下,投資活動的規模已遠超貿易活動,開放資本項目兌換不單只是外貿範疇,更是人民幣國際化重要的一步。

廣東省政府出台《落實國務院2013年深化經濟體制改革重點工作的意見》首次提出將向國家爭取跨境人民幣貸款從前海擴大至南沙和橫琴等眾多規則;早前,不少言論已確定珠三角將獲國家多項先行先試金融政策。

珠三角作為中國最大的外向型產業集聚地之一,受人民幣滙率的影響非常大。那麼,前海、橫琴和南沙如何分工?綜合政策方向,南沙定位為「粵港澳全面合作示範區」,進行現代化金融服務區建設。橫琴被定位為擁有「比經濟特區更加特殊的優惠政策」的粵港澳緊密合作新載體,而前海成為「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

主打金融物流訊息

前海以創新金融、現代物流及訊息服務作為主打概念,將借助已經成形的香港人民幣資金池,向在前海註冊成立的企業發放貸款的模式,建立為人民幣回流內地的創新渠道,間接為香港金融機構的人民幣帶來出路。前海規模雖小於橫琴和南沙,但與香港金融業關係最密切,並擬發展為香港金融業的後勤基地。前海在資本項目下的開放試點已先行一步,相關機構可發放境外項目人民幣貸款。

珠海作為特區,曾一度引領全國風氣之先。珠海的橫琴,原先為軍防區,到2008年起重新獲中央重視,部署建立新區。橫琴最新定位為休閒旅遊及文化創意基地,通過遊艇、私人飛機、休閒旅遊等產業與金融產業的結合,為富有人士提供財富管理,銳意發展為真正的「財富管理島」,區內的商業及地產項目則主要作為配套服務。

此外,橫琴未來將實行分線通關政策,隨當地於今年8月落實「一線放寬」政策,橫琴與澳門(一線關)的管理將放開,進一步加強與澳門的商業、旅遊業互動,而橫琴與珠海(二線關)將管住,全島處於海關的特殊監管區,實行特殊的稅收優惠政策。若發展成功,橫琴島作為「離岸金融島」,將研究發展離岸業務,為非居民提供金融服務。

在去年國務院關於《廣東省建設珠江三角洲金融改革創新綜合實驗區總體方案》的批復中,明確要求橫琴開展資本項目可兌換的先行先試,目前這一先行先試權僅有前海、橫琴兩地才有。

目前,橫琴在國家、省級層面都擁有眾多不同的創新試驗權,區內的金融機構獲可開辦外幣離岸業務、在滿足若干前提下,也可以開展綜合經營試點以及跨境人民幣結算試點等政策。未來若橫琴能把人民幣的海外交易作為金融發展的主要業務,或可發展為人民幣離岸業務的在岸中心。 

南沙新區則作為粵港澳全面合作示範區,希望建立成「集科技創新、商業服務、教育培訓及先進製造業為一體」的創新實驗區,南沙保稅區更以處理退稅效率見稱。據稱,南沙也正在爭取建立與自由貿易試驗相匹配的人民幣金融服務框架,開展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試點,允許試驗區內實行市場化的跨境雙向人民幣投融資服務,在風險可控的前提下實現區內資金自由進出。

對香港的挑戰

那個前海、橫琴和及南沙對香港的挑戰有多大?香港能成為目前首席離岸人民幣中心有着眾多的原因,同時,有近萬億元的人民幣在香港「流通」,人民幣國際化需要香港,香港金融發展又需要人民幣作為重要的發展優勢。縱觀三地,前海定位特殊,或與香港有若干協同效應,但是橫琴和南沙看似不太具備發展成為離岸中心的優勢,未來的發展還要視乎當地產業和資金結算究竟能去到多大的規模。

此外,筆者認為有兩點需要關注:

一、按最新的情況,中央政府看似銳意發展上海自貿區為主、另外,前海也在議程上。而南沙和橫琴看似並不在首要離岸中心之列。

二、國際大型金融機構會否進駐三地?若機構不進駐,就難以形成國際金融中心,就算個進駐,若規模不大,也難以發展成如香港同一層次的結算中心。

此外,因人民幣升值因素,香港存在大量人民幣跨境套利行為,需求並非單存來自人民幣跨境貿易和投資結算業務。橫琴和南沙暫不具備這些條件,兩地跟前海一樣,主要作為香港人民幣離岸中心的延伸。未來在金融創新與金融業務的定位,估計橫琴和南沙不會主打主流人民幣的離岸業務。

概括而論,三地的發展將以兩個方向作為主導。第一,金融創新【表1】;第二,粵港澳合作【表2】。

金融創新方面,重點推動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試驗,探索發展人民幣離岸業務在岸結算、跨境人民幣雙向貸款、人民幣海外投資基金、多幣種產業投資基金等創新業務。

粵港澳合作方面,目前香港依舊為首席人民幣離岸中心,在全面性、規模效益、以及國際化的領域,廣東各地尚無法媲美。因此,在人民幣國際化的道路上,香港的地位是無法被前海、橫琴和及南沙替代的。撇開上海自貿區不談,就香港和廣東省就人民幣國際化發展趨勢,香港應能穩守離岸中心之席位,而前海、橫琴及南沙將集中發揮其多方位輔助香港的功能。

作者為資深投資銀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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