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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19日

蔡陽光 論盡CEO

「感化」股神背後的女人

並不是一開始,畢非德就有一顆高貴的靈魂。亦不是一開始,股神就樂意捐出大部分家財,去幫助世人。畢非德從童年時開始已經想出各種賺錢妙計,到縱橫投資界,被奉為投資之神,他最着迷的,一直是如何搵銀。

未承諾捐出超過99%身家前,不少人批評畢非德太過吝嗇,光有財富,沒有善心。去年,畢非德以41億美元捐款,登上美國捐錢最多富豪榜首位。以一生捐款總數計,股神同樣以461億美元,奪得第一名。令股神捐錢態度起巨變的,是他背後的女人Susan。不過,改變不是一朝一夕。就算這位親密枕邊人,亦花了一生,才能夠「感化」股神。

畢非德與第一任太太Susan,1952年結婚,當時一個21歲,一個19歲。「這個混蛋,究竟是誰?」Susan對丈夫的第一個印象,非常麻麻。一般人心目中的股神,總是談笑風生,語氣溫和,好好先生一個,顯然,年青時的他不太一樣。畢非德自己都承認,當年不太成熟,「不大認同這個世界,亦對自己有諸多不滿。」

「沒有她 不會有今天的我」

畢非德甚至形容當年自己簡直「一塌糊塗」,在太太用愛心慢慢「澆灌」下,自己才得以在她身邊靜靜成長。是太太改變了他的生命。也許股神有點誇張,但經常墮入沉思中的他,未必容易相處。Susan亦投訴過,股神經常人在心不在。

「她相信我。沒有她,不會有今天的我。」畢非德將自己成就歸功太太。股神成為大投資家,當中Susan直接扮演的角色可能不大,最多可能就是心理上的支持。

但股神成為大慈善家,前妻卻起關鍵作用。Susan多年前已經同畢非德討論過如何將驚人的財富回饋社會,但股神一直不太熱中。

Susan明白股神想法。「財富數字對畢非德就像積分牌上的分數。他喜歡那種贏的感覺。」守住財富,等於守住自己的積分,前妻這樣解釋股神遲遲不願意捐錢的原因。更加正確的講法,應該是守住財富,才能繼續錢搵錢,令財富愈滾愈大,積分不斷破紀錄。

畢非德親口解釋,賺錢最重要有足夠時間,你不必特別聰明,更需要的是耐性,讓複式增長發揮作用,但太太並不十分同意。確實,已經在搞慈善基金的Susan,承認這方面,兩人想法無法達成一致。「我希望可以捐多一些,但我明白這牽涉到商業決定。」

兌現愛人承諾 捐出99%身家

2004年,Susan因病去世;2006年,畢非德承諾捐出所有巴郡股份,等於超過99%的身家。據股神本人解釋,一早與太太商量過將自己所得,全部回饋社會。但因為一直以為自己會比太太先走一步,所以就打算到時由太太處理。無奈太太離世,只好啟動plan B。

對照Susan的版本,股神所講未必屬於事實全部。可以推測,大概因為太太的死,令股神覺得有必要盡早兌現對愛人的承諾。經常稱太太為better person,一個自己想成為的人,沒有比實現太太遺願,更能表達這個想法。

捐多捐少,遲捐早捐,問題一直困擾股神。一邊要考慮財富增長潛力以及巴郡控制權,一邊要考慮早捐是否可以及早派上用場。數口超精的投資之神,都要嘆句條數計得好艱難。

游說富豪捐錢成績不俗

畢非德不單自己近乎裸捐,亦一度親自四處打電話,游說其他富豪,加入捐錢大行動。股神說辭,最強調的是,富豪捐錢,不過捐出已經無用的東西。「我的金錢對社會有用,對我卻沒有用。」道理簡單,但化成行動卻好難,畢非德亦明白,雖然明知十世使唔完,要求有錢人放手,與財富say goodbye,有點違反人性,不是人人能夠接受。股神勸捐成績依然不錯,可惜近年已經淡出,去年更辭去蓋茨夫婦基金會信託人一職。

近日忙於增持雪佛龍(Chevron)等石油股的股神,最愛畢竟是投資,巴郡旗下公司的日常管理、募捐以及尋找合適捐贈對象等事情,正如他本人所言,不如留給專業人士。話雖如此,如果股神繼續幫手勸捐,可能會造福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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