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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12日

梁天卓 經濟3.0

疫情下的創造性破壞

很多年前,當時人氣甚高的博客「人在中環」提到他早年的創業經驗:外國畢業後回港剛好遇上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後經濟衰退,做過幾份工,無論人工和際遇都未如人意,之後更碰上沙士,百業蕭條下,他反其道而行出來創業,結果賺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衰退下的創造性破壞

我手頭上沒有相關數據,CK(「人在中環」博主)的故事是否個別例子我並不肯定。不過,我身邊的確有些朋友的家人是在沙士期間創業,並取得一定成績。差不多20年後,香港(以及全球各地)的經濟又因為一場新冠疫症而步入衰退,這又會否帶來另一次創業潮?

理論上,經濟起落時有發生,在經濟衰退時一方面失業率上升,收入下降,消費者對大部分產品的需求都有所下跌;但另一方面,正因為失業率上升,工資的支出亦因而下降,更重要(起碼在香港)的是,寫字樓和商舖租金亦通常會大跌,變相令創業的成本比以往更低。

在這次疫情裏,各地政府不斷向經濟泵水、向民眾派錢,加上疫情下大家都留家工作,令各項支出大減,不少人的銀行戶口結餘不跌反升,變相令他們跳出舒適圈的成本下降。

換句話說,從壞處看,經濟衰退似乎是代表市場萎縮,但從好處看,成本下降可以看成為機會處處。歷史上不少創新的突破都是源自於經濟大蕭條:例如100年前的西班牙流感後,美國就經歷過一段初創潮,與香港當年經歷沙士一樣。

美國的傳統右派「供應學派」作家George Gilder就指出,創業家往往就是可以在經濟的起跌中尋找機會,形成經濟學家熊彼得(Joseph Schumpeter)口中的創造性破壞(creative destruction):

The most important feature of an information economy, in which information is defined as surprise, is the overthrow, not the attainment, of equilibrium. The science that we have come to know as information theory establishes the supremacy of the entrepreneur because it appreciates the powerful connection between destruction and what Schumpeter described as "creative destruction," between chaos and creativity.

各地疫情下創業者增

最近《經濟學人》報道,在經過兩年疫情後各地的創業都有明顯增長。根據《經濟學人》利用經合組織(OECD)和美國政府的數據,2021年底初創公司數目已比疫情前平均高出15%。其中,英美兩國的大公司工作比例在2021年底比過往10年的平均要低,顯示不少以往在大公司打工的上班族都辭職不幹,德國的最近初創公司數目比2019年有輕微增加,法國的初創公司數目更上升了七成!

這些初創公司有部分是取代在疫情期間結業的公司,有部分是在一些新行業以新形式開創一個新的市場。無論如何,這都體現了熊彼得創造性破壞理論的精髓:

Situations emerge in the process of creative destruction in which many firms may have to perish that nevertheless would be able to live on vigorously and usefully if they could weather a particular storm.

一杯水是半滿還是半空視乎觀點與角度。一方面,全球疫情死亡數字已突破600萬,其他經濟損失更是不計其數;但另一方面,這次疫情後的創業潮很可能是下一次創新突破的開始。

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www.facebook.com/economics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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