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0日
上星期,在上班下班的途中,斷斷續續地觀看了全5集的日劇《異邦人》。
故事以日本京都的畫壇為舞台,在京都的風物詩伴奏下,各式登場表演的人物互相角力,天下人性一般黑,畫壇跟我們身處的職場一樣,今時今日「與世無爭」是行不通的了。
雖然是以畫廊、美術館、藝術品為主題,但劇中出現最多的地標是京都站。我對於京都還只是在浮光掠影的階段,本想要試試深入了解看看能否推心置腹的,但新冠疫情打斷了跨境旅行,一切事物out of sight也就out of mind了。
今番觀劇見到京都站,想起之前都是住在京都站附近的酒店,在京都站裏曾經度過不少獨自遊蕩及用餐的時光,心中微微震盪,不知這是不是也叫做「羈絆」。
看了《異邦人》後,我比任何時候都想要重臨京都,鏡頭下的日常街角町家建築和室紙窗,處處暗香流動陰翳禮讚;畫面上的新綠楓葉流水青山朱紅秋色,道道光影交錯脫俗優雅。這樣子的京都風貌,比我們認知的那些觀光景點更為賞心悅目。
這部日劇雖然呈現了一幅幅美麗的京都景色,故事內容卻頗為暗黑,充滿了私心、計算、猜疑、出賣、背叛、互鬥。
人總是控制不了自己想要控制別人的慾望,一旦無法控制別人,就會變得沒有安全感,千方百計也要打擊對方,以確保自己能處於上風。故事中的京都畫壇知名日本畫家,死也不肯讓身邊的才華女弟子出道成名。不過,才華這種東西,一旦遇上有眼光的人就會光芒四射,擋也擋不住。
從祖父處繼承了名畫的女主角就是有敏銳眼光的人,她天生就對鑑賞畫作別具慧眼,這種能看穿真實事物的天賦,卻又惹來其丈夫的嫉妒,嫉妒的結果就只有互相背叛。
「異邦人」本是指來自東京的女主角,被京都人視為外來者而格格不入、悶悶不樂。不過,我認為地域不同文化相異其實不算什麼,最麻煩是「你的好是我的壞」、「你眼中的三流是我眼中的一流」。
要成就一幅名畫,不但需要畫家的才華,還需要鑑賞的才華。無論畫家的畫是多麼的美好,沒有鑑賞家的眼光就不能面世。而鑑賞家如果有眼不識泰山的話,就只會亂捧平庸,錯過美好。
因意識形態不同倍感孤獨
在劇中,因為京都畫壇的潛規則,因為大部分人的視若無睹,女主角只好孤身作戰,用她自己的方法來實現她所認知的。譬如說,名為「青葉」的畫,在不同光線下活現的青色層次是不同的;名為「睡蓮」的畫,如果懂得以屏風來展示的話,是會有超越平面的VR效果的。
處身職場的我們,有時會因為同場大部分人的意識形態跟我們相去萬里而倍感孤獨。如果總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是永遠的「異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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