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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1日

梁天卓 經濟3.0

「球壇Tinder」有無得諗?

2021年成為過去,我首先在這裏恭祝各位讀者新年快樂!

在歐洲球壇裏,新年除了賽事「開快車」(英超)或冬季休戰期之外,更重要的是1月轉會窗的重開。不過,數據顯示,球會通常都不熱中於1月轉會窗買入球員,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是需要買入球員的球會要不是在降班邊緣就是需要爭入歐洲賽席位,換句話說,他們的需求彈性通常比較低,讓賣方「吊高來賣」的機會也就更高。再加上這時候球員經紀一般都會「從中作梗」,進一步把轉會費及球員薪酬推高。

球員經紀主導轉會市場

說到球員經紀,曼聯的傳奇領隊費格遜(Alex Ferguson)一向對球員經紀避之惟恐不及。前曼聯學徒、現任英冠球隊西布朗(West Bromwich Albion)門將莊士東(Sam Johnstone)早前接受訪問時就透露他任內都會親自與年輕球員簽第一份職業球員合約,以避免球員經紀插手。當莊士東剛滿18歲準備與球會簽訂一份職業球員合約時,不知就裏的他請經紀代為處理,而經紀就為此打電話給費格遜,當費格遜聽完這個電話後,就馬上到訓練場找莊士東,並當着眾多球員面前抽着他的衣領對他說:「你已經18歲了,可以投票了。你已經可以自己處理合約了!」

當然,現時球員經紀當道,即使是費格遜也難以完全避免與這些「球壇寄生蟲」接觸。當年曼聯為明日之星普巴(Paul Pogba)開出新合約時,他的經紀拉奧拿(Mino Raiola)來到曼聯的訓練中心要求與費格遜談判。費格遜拒絕和他單獨會面,但普巴在會面時竟然拒絕簽下合約,在場的拉奧拿更補充普巴要求一隊球員的薪酬待遇(當時普巴從未為一隊上陣)。結果當然是談判破裂,普巴後來免費轉會意甲祖雲達斯,最終更以破球會轉會費紀錄重回母會,在這一來一回當中,拉奧拿便賺了一大筆錢。

拉奧拿這一類超級經紀的影響力實在不容忽視。事實上,他們與某些球會的關係更主導了那些球會的轉會政策,例如英超的狼隊(Wolverhampton Wanderers)與另一個超級經紀文迪斯(Jorge Mendes)的關係相當密切,前者有不少球員的轉會都是由後者經手。

交友App為球員尋找好歸宿

我其實並不完全否定球員經紀的作用,畢竟在自由市場的自由買賣背後,都反映着球員經紀作為球員與球會中間人這個角色的重要性。不過,當某些球員經紀的人際和球會網絡只限於某些球會或國家的時候,他們所代表的球員能夠配對的球會選擇便將受到限制。

某程度上,這與年輕男女在「愛情市場」的配對有點類似:傳統上大家尋找配偶大部分都是透過自己的朋友圈,即使不是自己的朋友,頂多是透過朋友或家人介紹,當中尋找伴侶的交易成本的其中一個含意是如電影Before Sunrise在異地偶遇一位能夠與自己心靈相通的終身伴侶的機會率基本上是近於「零」。不過,科技的進步大大降低了尋找伴侶的交易成本,近年大行其道的交友App(如Tinder)更擴闊了所有人的配對供應。

交友App的概念能否套用到球員與球會之間的配對?前德國門將艾達(Rene Adler)早前就身體力行創造了一個球壇版的交友App。這個名為11TransFAIR的App是艾達口中「a Tinder for football transfers」,其運作亦類似一般的交友Apps:一方面,球員可以匿名在平台裏註冊一個戶口,然後在戶口裏加入自己的一些資料,例如合約狀況和對不同球會或聯賽的喜好;另一方面,球會亦可以透過平台尋找適合自己的球員。

該平台將透過各項大數據為球員和球會尋找適合的配對,當雙方都願意的時候,大家就可以按「射波」(Shoot)顯示大家的身份,然後就可以再作進一步的「了解」和談判。

11TransFAIR能否成功現在還言之尚早。如果我要作一個預測,這類球壇交友App在較低組別聯賽的成功機會將比較高,因為這些聯賽的配對交易成本一向比英超這類受全球矚目的聯賽要高得多,「球壇Tinder」這類新科技能作出的貢獻亦因此更大。

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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