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15日
在這個任何人一個點擊就能發表作品的世界,出版到底意味着什麼?這是LikeCoin創辦人高重健問大家的一個問題。
學術界的編審制度
對於象牙塔裏的學者,有「發表或滅亡」(publish or perish)的行規,「發表」就是避免被「滅亡」。而「發表」在學術世界,絕非任何人一個點擊就能發表作品的世界。以經濟學為例,想在學術世界有份量的期刊「發表」,要過五關斬六將,費時三五七年視作等閒。換句話說,學術世界的出版,並未有受過科技進步的太大影響,因為「發表或滅亡」的把關者從來不是「任何人一個點擊」。編審制度就是大台,傳統以來一直都是人為的,意味着的從來都是編審的品味、行家的認證。
對於這半個世紀的「發表或滅亡」制度,大教授認為強迫發表是悲劇:
上世紀六十年代後期,美國學術興起publish or perish之法。這是說,或明或暗地,在大學任教職的,如果不按時發表文章,會被校方革職,或不能升職──加薪當然免問了。可憐那些沒有終生僱用合約的助理教授,結了婚,有了孩子,沒有幾篇文章在名學報發表,博士後任職6年多遭解僱。風聲鶴唳,這些前路茫茫的後起之秀,儘管天才頂級,也逼着要發表些什麼文章。當時的學報屈指可算,篇幅有限,要發表可真不易。事生於世而備適於事,今天的經濟學報逾百了。文章的質量變得如何,斤両如何,可想而知吧。
是的,有些作品(例如專欄交稿),是可以逼出來的。然而,靠氣氛、靠興趣、靠靈感的學術創意思維,並不容易只為保住教席而被大台逼出來。
「發表或滅亡」是一個極端,高重健眼中的區塊鏈出版是另一極端。因為區塊鏈從來就是要拆大台。
流芳百世不能只靠出版
高重健認為,把內容出版到區塊鏈大致有以下幾個目的:(一)存在的證明;(二)出版自由;(三)永恒不變;(四)為鑄造NFT鋪墊。
首先,利用區塊鏈記錄作者、發表日期、版權等各種元資料(metadata),是以往無法有效做到的。放棄編審制度這個傳統大台,換來的當然是出版更加自由。代價是,專業推介要靠其他機制補充。把有特別價值的作品鑄造NFT,承傳有序之外,還可以錦上添花。
高重健說得好,希望作品廣泛傳播甚至流芳百世這個創作動機,從來沒有因科技進步而改變。然而,希望廣泛傳播甚至流芳百世,靠的不能只是出版。出版之後,怎樣有效地把作品推介到懂欣賞的讀者眼前,是自古以來都需要解決的老問題。
美國克林信大學經濟系副教授、香港大學香港經濟及商業策略研究所名譽高級研究員、中文大學香港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http://www.facebook.com/economics3.0
(編者按:徐家健教授最新著作《經濟學說藝術投資》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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