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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2日

蔡陽光 論盡CEO

庫克點只食老本

單論業績,蘋果CEO庫克(Tim Cook)可謂無可挑剔。8月,庫克擔任蘋果CEO剛好10個年頭,而6月尾季度成績表,正好為第一個10年畫上完美句號。蘋果收入按年上升36%,利潤更瘋狂,增加近1倍,而且已經是連續兩季達到這種驚人速度。

然而,10年間,雖然庫克將蘋果的體量與利潤都大幅提升,依然有一班人看他不順眼。對蘋果高度期待的老粉絲,一直評批庫克領導下的蘋果缺乏突破性創意。賺錢,靠的是將原有一批手機電腦產品不斷翻新,等同食老本。亦有評論家擔心蘋果高度依賴中國的製造能力以及消費群,中美關係如果突然急劇惡化,後果會如何?對庫克這樣的攻擊,是否公平?

蘋果無驚人創舉仍大幅增長

首先,認為蘋果能夠達到今天成績不過是食老本,似乎將整件事情過分簡單化,亦無視庫克背後的努力與付出。

蘋果體量,用哥斯拉形容,都不夠大。偏偏,增長速度,在近兩季將多間公司「揮低」。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卻實實在在發生。一直等待蘋果跌落地上的人,從未如此失望。庫克是如何做到?仔細研究其業績滙報,似乎並無任何驚人創舉。不過,這正是庫克厲害之處。

就以對上一個季度為例,產品銷量好,服務訂戶激增,收入增加三成半。老大哥iPhone不斷升級,繼續提供大量收入。雖然總有人擔心蘋果手機需求飽和,擔心蘋果手機太貴,但新型號依然不愁客路。其他電腦產品,戰略大致相同,出新款,提升功能,招數簡單,重要的是粉絲受落,而且吸引到不少新客。單單中國市場,上季便破紀錄,手機大收旺場,多種蘋果產品銷量創新高。庫克透露,「Mac機與iPad,三分二顧客屬於首次購買該系列產品。」值得留意的是,新興國家地區包括疫情重災區拉美與印度,增幅更加突出。

一如過往,蘋果沒有驚天動地的新產品新服務,但公司繼續靜靜地擴大蘋果世界。手機、耳機、手錶等之後,庫克輕描淡寫地提到,藍牙追蹤器AirTag開始出貨。「軟硬兼施」的蘋果,亦開展Podcasts訂閱,將服務收入來源進一步擴大。應用程式、遊戲、電視電影、支付之外,又多一瓣,實行大包圍,多條水喉一齊發力,加上服務業毛利比硬件業務高足足一倍,對利潤率提升大有幫助。

也許這些小步伐並不起眼,但加起來卻相當可觀。未來,會陸續有更多這類小玩意,既能成為新金蛋,又能結合其他姊妹產品,令生態更加豐富,無論工作、娛樂、健康,甚至尋找失物,蘋果都插上一腳。

其實庫克大招,來來去去就兩三樣,但互相配合、反覆運用、盡情發揮,就能將生意愈做愈大。產品線有序擴充與升級,自能滲透並擴大市場,增加用戶基數,以及提升用戶在蘋果生態系統內的消費。疊加不斷提高效率、控制成本、釋放規模效益、發揮定價能力等基本步,就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上季收入增加三成半的同時,成本增加只有兩成半,其他營運開支,上升幅度更小。不要小看10個百分點的差別,槓桿作用非同小可,純利幾乎倍增,就是這樣發生。講就簡單,但面對疫情、緊張的中美關係,庫克要確保供應鏈順暢,成本效益能夠到位,背後要做大量功夫,簡單一句食老本,與事實差別太大。當然,高速增長,不可能季季做到,但間中成績超班,其餘時間穩定發揮,長期業績就足夠亮麗。庫克要的,其實就是收入分散,穩中求勝。

圓滑處理中美關係降風險

關於依賴中國的批評,中國供應鏈無出其右,消費市場屬於所有國際大品牌爭奪的目標,蘋果生產上與市場上依賴中國,固然有隱憂,但有哪幾間公司可以例外?而且,圓滑的庫克,處理與中美政府關係自有一套。近年亦開始增加在印度與越南等地生產,降低風險。

蘋果多年沒有突破性發明,這個指控,庫克的確暫時無法反駁。但不要忘記,公司正在研發汽車技術。蘋果車計劃,幾番波折,但種種跡象顯示,已經取得不少進展。去年滿60歲的庫克,形容目前感覺非常良好,沒有退下火線的想法。「只想繼續奔跑」。如果庫克再做5年,任內蘋果車誕生的機會不低。到時候,庫克應該有十足把握,填補唯一不足,取得10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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