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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10日

蘇小明 經管錦言

字節跳動厲害之處

最近抖音母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是否赴港上市鬧得沸沸揚揚;可以挑戰騰訊、阿里巴巴,取代百度成為新的BAT,究竟這家是怎麼樣的公司呢?其創辦人張一鳴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1983年出生的張一鳴,在大學先後修讀微電子和軟件工程,畢業之後,除了短期在微軟打工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創業。他直接參與了五家公司的創業,其中有兩家是自己創立的,還有一家是合夥人。其中2006成立的酷訊是搜尋火車票的,當時中國的火車票仍然不是實名制,人們可以在網上交易二手票。不過,需要用戶主動輸入訊息去搜索,實時去看當時有沒有二手票的最新訊息。

把推薦系統發展至極致

當工程師張一鳴自己要訂一張火車票回家,他沒有在電腦前呆等、不斷去搜索,而是寫了個程式,讓電腦系統定時自動去幫他搜,一有結果就用短訊通知他,半小時不到張一鳴就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了。這件小事其實就透露了日後字節跳動的核心──電腦系統不是被動地等用戶提出要求,而是主動地把用戶想要的「推薦」給他。

至於如何「猜」得到用戶想要什麼,就要等到人工智能(AI)和大數據日漸成熟,字節跳動成立的2012年了。

當時,這些技術被應用在人臉識別上,得到不錯的成績,而張一鳴則應用在文字上,做了一個新聞App「今日頭條」。

它與以往的新聞App很不同,頭條是沒有編輯的,用戶所看到的內容,不是編輯根據他們的專業直覺去決定什麼重要不重要,而是電腦系統通過對用戶以往行為分析,把用戶關心的推薦給他。

這也沒有什麼,畢竟YouTube也運用相同原則去展示內容,但張一鳴把這件事做到極致。字節跳動分析用戶的數據有多仔細呢?2015年張一鳴在一個有關機器學習的演講曾經透露,用戶在使用「今日頭條」過程中,程式也在觀察他每一步的滑動,他是否很快地滑過某些標題,或是有所停留,是點擊一篇內容認真閱讀還是粗略閱讀。是參與評論還是在朋友圈討論,這些行為都能被系統感知,而對內容做到實時的調整。

除了用戶行為,環境因素也有考慮:用戶是在WiFi還是3G環境下,他的GPS在北京還是上海,是在常住地還是處於旅行狀態,是白天還是夜晚,是否為節假日。

第三是社交:比如一名用戶使用微博登錄,「今日頭條」會得到他的微博訊息,包括微博的關注關係、歷史上發的微博,昨天發了一條看電影的微博等等,這些數據都能幫助電腦系統判斷用戶有什麼樣的興趣愛好。

另外,用戶用得愈久會愈覺得好用,因為他的行為愈來愈多地記錄到系統中,系統就對他愈理解。愈多人用也會愈好用,為什麼?不同的人之間有共性的東西,理解一名用戶之後,就會更容易地理解其他用戶;理解一類用戶之後,就容易理解這類用戶新的個體。

果然,「今日頭條」一推出就大受好評,創科網站雷鋒網評選該程式為2014年度最佳新聞資訊應用,也開始威脅行業內一哥們騰訊、搜狐、百度等的領導地位。

如果「今日頭條」只是張一鳴運用他的推薦系統所作的牛刀小試,那麼抖音就是這個系統大紅大紫之作了。2015年至16年間,隨着4G網絡基本建成,流量資費下降,智能手機的功能愈來愈完善,短視頻開始取代文字和圖片,成為新一代年輕人的寵兒。

而且比起新聞,短視頻這個高速增長的新興市場並沒有強勁對手,最大的不過是快手這樣的二線團隊,與張一鳴之前要對付的(騰訊、搜狐、百度等等),簡直不能同日而語。抖音2016年推出後勢如破竹,2018年底日活躍用戶數量達2億,比快手多接近一倍。現時,抖音日活大約是6億。

版權及政府規管成弱點

字節跳動的推薦系統能夠從文字成功轉移到視頻上,然後的問題自然是:這個系統有沒有地域的界限?抖音的國際版TikTok很早(2017年)已經上線,並多次登上美國、印度、德國、法國、日本、印尼和俄羅斯等地App Store或Google Play總榜的首位。事實證明,機器的世界是沒有國界的,截至2020年底,字節跳動旗下產品覆蓋全球超過150個國家和地區,支持超過35種語言,全球月活躍用戶數達到19億。

當然字節跳動不是沒有弱點,最明顯就是來自政府的規管。「今日頭條」就多次因為版權被起訴,2018年因內容存在不良影響,TikTok在印尼被封禁。

去年中美博弈,特朗普政府對TikTok下了禁令等等。另外,商業化上面,雖然字節跳動也相當成功,2020年收入達2366億元,按年增長111%,不過收入過分依賴廣告,怕之後的增長受到局限。

香港科技大學工商管理碩士校友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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