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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21日

梁天卓 經濟3.0

社交移民潮的自然實驗

厲害了,我的Apps!一次更新,震驚了700萬人!我說的是WhatsApp早前更新私隱條款,表示WhatsApp將保留與Facebook(及其他Facebook擁有的平台)分享用戶的電話號碼、IP地址以及付款數據的權利。結果大家都在問:到底是否要社交移民?移民的話又要到哪裏?

私隱保密信不信由你

關於WhatsApp的更新是否侵犯私隱,大家可謂各有說法。一方面,Facebook大中華區總裁面對社交移民潮爆發時就澄清「大家同任何人(包括個人同商戶)之間嘅訊息完全受端對端加密技術保障,只有你同對方可以讀取同收聽對話內容。所有個人訊息、群組內嘅通訊、語音、視像對話都係端對端加密」。另外,「WhatsApp唔會將用戶電話內聯絡人名單向任何人或者機構分享,包括Facebook。 」

另一方面,對不少用戶來說,在WhatsApp提到想食KFC,不久後Facebook彈一個KFC廣告的經歷亦時有所聞。雖然理論上WhatsApp內的通訊的確是經端對端加密處理,大家的對話內容是絕對保密,但對這位總裁的說話,不少人的態度似乎都是「信不信由你」。

要不要社交移民,移民到哪裏,從來是個人的決定。不過,從學術一點的角度看,這次移民潮卻為學者們提供一個難得的自然實驗(Natural Experiment)的機會,看看到底市場力量能否推倒WhatsApp這些社交媒體「霸權」。

不少人批評WhatsApp或Facebook壟斷市場,因為這些社交媒體或社交網隨着參加者愈多,價值愈高,這種網絡效應(Network Effect)令其他新的社交媒體更難打入市場,最終令WhatsApp(以及如Facebook等的科網企業)的「霸權」更加鞏固。

從以往的ICQ ,到MSN Messenger,再到現在的WhatsApp,這些社交媒體都曾經雄霸一時,但同時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社交媒體的「霸權」不一定能夠永續。

市場力量可壓倒「霸權」

我最近就嘗試主動把WhatsApp群組轉到Signal,結果只花兩日時間,就成功說服我大部分常用群組內的親朋戚友移民到Signal去。當然,我朋友親戚不多,WhatsApp裏的群組數目亦很少,然而下載Signal這類社交媒體本身是免費,加上即使移民後大家其實仍可以繼續用WhatsApp(即multi-homing是也),市場競爭要打破社交媒體霸權壟斷似乎沒有想像中困難。

有KOL指其實天涯到處是雜草,免費的通常都是最貴的,要保護私隱,就不要輕率地在社交媒體留下痕跡。的確,世上有《免費早餐》(本人與兩位欄友在友報的專欄,乘機在這裏賣賣廣告),但世上卻沒有免費午餐,Signal現在沒有出賣私隱,不代表它將來也不會。不過,市場競爭下,大家用腳投票其實是向WhatsApp這些「霸權」施壓,令它們不能把大家的私隱賤賣。執筆之時,WhatsApp剛宣布將會把更新私隱條款的措施押後至5月,雖然WhatsApp(還)沒有取消更新條款,但這在某程度上應該都是市場力量推使出來的。

又或者,當大家對私隱的需求愈來愈大,社交媒體發覺大家對私隱的需求彈性比想像中高時,它們將來賺錢的模式亦會有所轉變。多年前WhatsApp收取1美元的年費時大家還是「牙痛」咁聲,不知道如果將來Signal收費時大家又會否乖乖科水?

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

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www.facebook.com/economics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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