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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28日

張文晶 神州內外

肺疫衝擊歐美勞工市場差異

新冠肺炎自今年2月下旬以來開始向全球擴散,歐美經濟同樣受到重創,但兩者勞工市場的表現有明顯差別。美國失業情況急速惡化,雖然近月已有改善,但仍與疫前水平相去甚遠;歐洲勞工市場雖然亦受疫情衝擊,惟惡化程度相對溫和。然而,歐洲勞工市場前景未許樂觀,疫情的負面影響或於稍後更明顯體現出來。

美國的勞工市場相對歐洲有彈性,這種結構性的因素部分解釋了兩者自爆發疫情以來的分歧。從失業率方面看,美國的失業率在大規模封城前,於今年2月處於3.5%這個逾50年來的低位;3月份上升至4.4%,4月份更急升10.3個百分點,至14.7%。不過,美國的失業率自5月份起下滑,最新的9月份數據是7.9%,雖然已較最壞的時候大幅回落,但仍明顯高於疫情爆發之前的水平。歐羅區的失業率從4月起呈緩慢上升的趨勢,最新的8月份失業率是8.1%,僅較3月份的7.2%上升0.9個百分點。

另外,從職位數目變化看,美國在今年3月和4月份總共流失了2216萬份非農職位。隨着經濟活動於5月中旬開始重啟,美國的每月非農職位變化再次回復正增長。從5月份至9月份,非農職位共增加了1142萬份,彌補了約52%的職位流失。歐羅區方面,今年第一季和第二季的受聘人數分別減少了32萬人和477萬人;即疫情截至目前為止,造成約510萬份職位的流失,數目遠低於美國。總體而言,美國的勞工市場呈現大幅波動的特點,歐羅區則呈現相對溫和惡化的趨勢。

德法負面影響較有限

在疫情之下,歐洲多國採取封城和社交距離等措施,以阻止疫情進一步擴散。很多社交娛樂場所、食肆、零售商店等要暫停營業,或顧客數目受到限制,相關行業所受打擊最為嚴重。

另一方面,普遍北歐和西歐經濟體因為能夠以遠程辦公代替的行業有較高比重,故此受防疫措施影響較小。其中,歐羅區經濟規模最大的德國和法國,分別只有8.34%和9.54%的就業人口受防疫措施影響,佔比均低於歐盟的整體水平。德法的勞工市場的惡化程度相對溫和,對歐羅區整體失業率較慢上升發揮了穩定作用。從今年3月至8月,德國的失業率上升了0.9個百分點,與歐羅區整體相若;法國的失業率甚至下跌了0.1個百分點。

華府大灑金錢穩就業

此外,歐美政府在支援家庭收入方面的重點有別,亦造成了兩者勞工市場表現各異。美國將焦點放在失業救濟金上,符合失業保險資格的美國公民,會額外獲得每周600美元的聯邦救濟補助金。換句話說,一個月可額外得到2400美元,再加上州政府的失業保險福利金,對於較受疫情影響行業的勞動人口而言,他們本身的收入較低,相關失業救濟金可謂非常吸引,某程度會減低他們再就業的積極性。

歐洲則主要通過財政支持企業穩就業。歐盟在5月通過了「Support to mitigate Unemployment Risks in an Emergency」(SURE)計劃,旨在以優惠條件向成員國提供總額1000億歐羅的貸款,以支援各成員國自今年2月起陸續實施的短期工作計劃 (short-term work scheme)及其他類似的失業救助開支。其中,短期工作計劃是各國政府對縮短或無工作時數的勞工支付60%至85%不等的薪金,令被強制休假的員工保持就業狀態。

誠然,全球疫情仍未受控,近日歐洲的新增確診數目明顯反彈,經濟復甦以至勞工市場發展前景仍充滿挑戰。除此之外,歐洲依重財政支持企業穩就業,一旦這些支持措施結束,現時相對穩定的勞工市場可能會急速惡化,失業率大幅上升。疫情結束看似遙遙無期,長貧難顧,歐洲多國在財政狀況及穩就業措施的巨額開支中需要作出平衡。疫情對歐洲勞工市場的真正考驗,可能在稍後出現。

作者為中銀香港經濟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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