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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3日

松仁 私募廣角鏡

股權投資行業盛衰循環

筆者近日研讀Ray Dalio所寫的幾篇關於The Changing World Order文章,文章簡明地道出幾百年來世界上不同國家的盛衰循環,此起彼落,高潮迭起,讓筆者讀得津津有味,也值得推薦。

其實每個國家,無論是專制統治或者民主統治,跟世上所有事情都是一樣,都只是一個一個的循環,每個人的生命相對歷史長流來說可謂極度短暫,故此在面對目前我們所處的階段,是屬於循環中的哪一個點,其實需要熟讀歷史,才能略知一二。每個國家以及當中的政權,開始時透過教育的改善、人民對各種技術的認知及交流提高,加上開始時勞動成本較低,生產力都會快速提高,國力日益增強,甚至慢慢比其他國家都要強大,貨幣變成多國的儲備貨幣,被廣泛認同及使用,變相進一步幫助該國經濟實力進一步加強。

規模愈大 難免良莠不齊

然而,隨着國家力量逐漸提高,人民賺錢變多,生產成本慢慢上升,人民熱中享樂的情緒亦逐漸提高,生產力反之下降。為了維持經濟水平,國家、企業、個人開始大量借貸,慢慢地造成貧富懸殊加劇。在此同時其他國家在初期透過抄襲逐漸得到經濟的提升,同時也像霸權國家早期一樣開始有低的勞動成本,有極度渴望發達的意志,國力逐漸成長威脅現任霸主,結果現任霸主為了鞏固自己,或者新晉崛起國家為了能擺脫現任霸主設下的種種規條,慢慢形成殘酷的戰爭。戰爭過後百廢待興,另一個循環又再次開始。

當然真實的世界歷史與Ray Dalio所道出的會有出入,但是筆者認為過去幾百年的歷史,從當年歐洲霸主荷蘭,變成英國,然後德國及日本挑戰當時霸主英美勢力,最後二戰後美國獨大,然後俄羅斯,到目前中國對美國的挑戰,過程中一次又一次人民飽受貧富懸殊及戰爭的痛苦,一代又一代,歷史重置又重置,目前又以類似的情況進行中。

事實上,大至世界列強更迭,小至私募股權基金的更迭,邏輯其實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少股權投資基金,開始第一期Fund One的時候,都是非常lean,節儉省成本的基金,人員不多,但每個人對好項目及高回報的渴求都很高,畢竟有沒有Carry interest利潤分成及能否組第二期基金,都非常靠第一期所投資的成果。結果整個基金上下一心,拚盡全力東跑西跑,日日夜夜,牙血都出埋傾個好Deal,結果Fund One回報顯著,能夠募集第二個,甚至第三個規模更大的基金。然而,慢慢地隨着基金愈來愈大,基金的大佬開始賺夠,年紀也漸老,賺錢動力開始減弱,而基金人員愈多,如果沒有好的激勵機制,樹大有枯枝,有些人員的目的可能為自己籌算多於與基金共贏,開始做出傷害基金益自己的事情,例如收取被投公司的回佣等,影響了基金投資判斷的獨立性。慢慢地,也由於基金的錢愈多,往往要在短時間內投資這麼多的錢,盡職調查及投後工作開始馬虎,結果接二連三被投公司出事,小則輸錢,大則像那些投瑞幸咖啡的投資者一樣,被人覺得同流合污,連聲譽都輸掉,最後股權基金無論規模多大,都慢慢(或者快速)走下坡,被其他較小的同行迎頭爬過。

筆者從事這行15年,說長不長,但看到曾經是超級股權基金品牌,風靡一時的基金經理,都隨着這些循環不復當年,甚至消失在業界。當今的股權基金大佬,或者是東西方各國的政權大佬,能否千秋萬世呢?可能大家都已經有答案,所以,可能更好的,是在做大佬時,謙虛一點,做細佬時,也不需要太自卑,畢竟每個人都是歷史上的一顆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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